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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點什麼，卻軟綿綿的毫無力氣，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草叢裡。
&ldo;十一!&rdo;塗攸跟著跌進草叢，死命推了臧十一兩把，看見的卻是對方慢慢閉上的眼睛。
&ldo;果然是迅速痊癒的天賦，連藥劑都沒有效果。&rdo;
夕陽彷彿突然沉下去一般，光線一下黯淡了許多，時遠的臉徹底被樹木的陰影籠罩：&ldo;你放心，不是什麼有毒的藥劑，只是會讓他暫時昏迷而已。&rdo;
還沒從急轉直下的情況中回過神，塗攸仰頭去看他：&ldo;你‐‐&rdo;
&ldo;你好。&rdo;低頭俯視塗攸，時遠溫聲道，&ldo;我是01。&rdo;
第83章
他的聲音很輕，一不小心就會被淹沒在風吹草葉的響動間。
但塗攸聽到了。
然而, 塗攸不明白時遠在說什麼。
或許他已經理解了字面意思, 可大腦拒絕接受這種可能。
天色一秒一秒變暗, 塗攸仰著頭，努力盯著幾乎被樹影淹沒的時遠：&ldo;可你是‐‐&rdo;
眼前立著的男人身上沒有任何妖怪的氣息。
&ldo;是啊。&rdo;時遠淡淡地說, &ldo;我是人類。&rdo;
隨著這句話, 地平線上最後的一點殘霞徹底被黑暗吞沒。月亮升了起來，白慘慘地掛在天空中，又大又圓，散發著幽幽的光。周圍卻沒有一顆能看得見的星辰。
塗攸往後退了一步。
&ldo;我還救過一個人類‐‐&rdo;黎七的話在他耳邊翻騰、迴蕩, 然後利刃般狠狠地貫穿耳道。
&ldo;你&rdo;震驚讓他的喉頭緊縮，只能吐出單薄的音節。
對上塗攸驚詫的眼神，時遠顯得很平靜。他甚至有閒心蹲下身, 把臧十一暈倒時丟在地上的水瓶撿起來擰好蓋子：&ldo;我當年住在你們樓下, 做手術的時候還隔著走廊見過你幾回。&rdo;
月光照在時遠的臉上，襯得他的面容更加白皙。一點血色也無，像塊冰涼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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