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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岑堯在家學習,虞瑾拿著兩張請帖回來了。
“今晨我去書齋送東西的時候遇到了青蓮書社的濟同兄,他邀請你我去後日的小宴,說是社友之間交流學問。岑弟可想去看看?”
虞瑾會替那些書齋抄寫些東西以換取銀錢,這岑堯是知道的。
之前虞瑾一直在盧傳義家的那書店做活,可自從發生了‘剽竊’一事,虞瑾就換了一家店。他字寫得好,抄書的速度又快,往往幾日就能交上一本,無論去哪家店都極受歡迎。
也正是因為換了一個家店鋪,虞瑾這才發現,原來他之前的抄書價格還被打壓了不少。
事情揭露之後,自然又是惹得岑堯替虞瑾好一番打抱不平,逮著那姓盧的小人罵了三天三夜,直恨不能親自把人捉來教訓一頓,好為虞瑾這老好人出氣。
此事先略過暫且不提,且說岑堯接過請帖之後翻看了片刻,不由皺了皺眉,有些驚疑道,“後日,怎麼舉辦得如此著急?”
這青蓮書社的活動歷來都是一月一小宴,半年一大宴。
前些時候不是才在寒山寺舉辦過詩會嗎,這才沒過多久,怎麼又想著弄個小宴了?
虞瑾本來是想著讓岑弟高興才接了這帖子,沒想到如今一看,岑堯的臉色竟也說不上好看,不由猶豫道,“岑弟若是不想去,不如我們便回絕了吧.........”
他還以為像岑堯這種愛熱鬧的性子,應該很樂意參加才是。
殊不知岑堯確實喜歡,只是他另有煩憂。上一次的活動舉辦在寒山寺,又恰逢桃花盛開,隨手拈來一句關於桃花的詩句也能讓他出出風頭,可這次的小宴來得這般急,著實讓人摸不清楚頭腦。
到時候宴會上是否會讓人作詩啊?作的又是關於什麼的主題?還有沒有其它表演才學的活動啊.......這些岑堯一樣也不知。
屆時到了現場,豈不是跟個小丑一樣鬧笑話?
因此這請帖的到來,當真是讓他既歡喜又憂心。岑堯到底是還沒有絕了想要一鳴驚人的心,上一次詩會的潦草登場實在不是他所願,只想著怎麼才能在這次的小宴上找回風頭來。
於是連連回道,“去!誰說我不去了?”
岑堯說著還拉起了虞瑾的袖子,撒嬌似的求道,“你也陪我一起去吧,咱們去長長見識也不錯,行嗎?”
他暗暗心想著,只要有虞瑾這個大才子在,他便什麼也不怕。
若真遇上了難作的題材,他也只消軟著聲音求求情,讓這呆子出手幫幫他,替他作一首詩來矇混過關。
岑堯一向心高氣傲,如今難得有求人的時候。姿態放低,自下而上的望著人,似嗔似怨,“你只說陪不陪我?”
他眼波流轉,欲語還休,實在是叫人骨頭都看酥了。
虞瑾直覺渾身一顫,被燙到了似的別過頭去,有些著急的撇開手,“我.......我答應你便是!”可別再用那種眼神看著他了。
他鬆手得快,力氣又大,岑堯險些被推搡摔倒在地。
“你——”
他眼中情意盡數消盡,瞬間如同刀子一般惡狠狠地刮過去,要不是見虞瑾那廝一臉著急滿眼無措的樣子,他差點就要破口大罵了。
“岑弟.......”虞瑾也沒料到自己力氣竟然那麼大,差點將岑弟推倒,於是小心翼翼的出聲,一副想過來扶他又不敢的樣子。
叫岑堯看得愈發胸悶氣短,找不到發作的地方。
沒眼力見的東西,也不知道過來扶扶他!岑堯暗罵一聲,知道跟他呆子撒氣也不過是對牛彈琴,反正對方聽不懂。
全當吃了一個惡虧,他甩著袖子,面色不善的走了。
倒是虞瑾在身後愁眉苦臉,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