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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人,小掌櫃的脾氣來了誰能擋得住?&rdo;老四孫文謙聽到這話,把頭從地上倔強地扭起來,泣淚滿面地喊:&ldo;我好漢做事好漢當,海魚兒哥你閉嘴!&rdo;
孫老者用手撐住葫蘆狀的前額盤樓,滿頭的油汗在那兒閃光,枯索的小辮子散在肩後,他氣聲哀哀地對陳八卦說:&ldo;你走吧,把這小東西捎上去,交給老連長,人家願意咋處治就咋處治。我是執了一輩子法的人,法說咋辦就咋辦。&rdo;
海魚兒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在地上叩頭,一邊喊著:&ldo;這使不得呀,孫老者這使不得呀!&rdo;
任這兩個後生在當堂子上一長一短地撲磕乾號,陳八卦扶孫老者進了臥室,他吩咐钁頭老三如此這般地侍候,又過來對海魚兒交代,叫他把老四拉下去歇著,叮囑說:&ldo;不準亂跑,等我的說法。&rdo;問老販挑的屍首咋辦,陳八卦說:&ldo;先拿稻草苫著,對誰也不要說。&rdo;
安排畢了,陳八卦坐兜子進了城。他先到老西街的虞司徒廟進了香,又拜見了老道長,貢奉了香火錢,交談了州川上下城鎮山裡的軍閥匪亂及市俗商情。虞司徒廟臨街有客房十來間,平常收租招客,但凡遇上政亂匪禍,這客房及東西偏殿就成了流民或散兵的聚宿之所,也自然成了各路訊息的集散之地。這虞司徒廟說起來比縣城還古老,傳說是中華始祖五帝中有個叫帝嚳的,他有個兒子叫契,契在虞舜時代當過司徒,因為助禹治水有功而受封於商州,那個時候就有了這座廟,所以這廟又被稱為廟祖,陳八卦每每進城辦事,必先到這裡進香。之後,他去晉見老連長,先呈上兩對銀錁子,說是孫老者的敬意。這老連長&ldo;嗨嗨&rdo;一聲就咧嘴笑了,一對兒金牙嘩兒嘩兒地閃著光,他說了:&ldo;錁子我不稀罕,你原舊拿回去,咱是誰跟誰嘛?&rdo;就吩咐給擺煙燈,陳八卦擺手止了,說我頂多吸幾鍋兒水煙。老連長就說:&ldo;這好,這好,鴉片煙一上手就擱不下了,水煙還清肺哩,上水煙上水煙。&rdo;說著又幾次給大婆子介紹:&ldo;這是州川裡的活神仙哩,你那一天頭疼了‐‐‐&rdo;但話說半截又住了口,大婆子正從板櫃裡往外取炸彈,一五一十地數著,給人感覺像是農村婆娘數雞蛋。那個黃皮拉桿的瘦兵接手往柳條筐裡裝,筐子一搖咕咚亂響,這陳八卦就膽顫心驚,冷不防一口煙水吸到嘴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苦得他蹙眉抽嘴,老連長見狀就笑了,曳聲岔氣地說:&ldo;這是蘭州的水煙,是軍政府的慰勞品,驅除劉鎮華,水煙拿把抓,這水煙好吃可煙水喝不得呀!&rdo;又是一陣鬨笑,直把個五短身材在躺椅上抖個不停。在當時的軍隊裡,為了禁大煙,提倡抽水煙。陳八卦以手掩嘴,尋機會把又苦又麻的煙水吐在地上,用腳踩了,歪眼看那老皮花發的大婆子用鐵皮簸箕端了一摞子炸彈跟挑筐的瘦兵出去,就問:&ldo;聽說你弄了個小的還挺有學問?&rdo;老連長又是咧出金牙一笑,直脖子說:&ldo;有學問的女娃子難侍候,這不又鬧著要到省上住大學呀,說是北京有個魯教授到了西安,名氣大的不得了,死活要去聽講。咳,我耍了半年也煩了,戲也不會唱,就給些盤纏叫走了。&rdo;說著噗地朝地上吐口痰,歪過脖子問:&ldo;哎哎,你知道這魯教授是個啥人?&rdo;陳八卦噝兒吹了一下煙哨子,說:&ldo;也不算個啥人,在北洋的教育部幹過,在北京大學教過書,能寫白話文章。嗬,不懂《奇門遁》,敢把天下論,膽大。青年學生都是一窩風,走了也就走了,你不要上心裡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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