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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給上級再打一份報告。歐陽江河說。
龐師長搖了搖頭說:沒用,盲區就是盲區。他沉吟了半晌又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成功與失敗對我已沒有任何意義。
歐陽江河想說什麼,龐師長又說:幾十年了,我一直想飛越它,我不想讓別人承擔這份責任,包括你,明白麼?
歐陽江河一雙眼睛潮濕了,他叫了聲:師長‐‐
龐師長又說: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離開這支部隊麼?
歐陽江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龐師長說:屬於你們的天空應該是和平寧靜的。
歐陽江河的嘴唇顫抖著,這時,他覺得有許多話要說,可不知說什麼。
這時,龐師長伸過一支手,用力地握住了歐陽江河的手,兩雙手就那麼用力地握著。直到這時,歐陽江河似乎才真正的理解了什麼是父輩,什麼是戰友。眼淚終於流了出來,落在自己的手上。
我的僚機,咱們出發!龐師長宏亮地說。
兩個人,一前一後向起飛線走去,那裡兩架飛機在等候著他們。兩個人走著,似走向戰場的勇士。
一顆綠色訊號彈騰空而起。
兩架飛機,轟鳴著駛向了跑道。
天空中,兩架飛機越飛越高,太陽金燦燦地照耀著天空,照耀著大地,照耀著這個世界。
前方就是盲區空域了,歐陽江河的心又猛跳了兩次。
跟上!龐師長透過無線電命令著他。
歐陽江河看見龐師長的機身輕輕一斜,避開了盲區向正北飛去,他忙跟上。他不知龐師長向北飛行是何用意。
突然他看見龐師長的飛機又調轉了機頭,他明白,龐師長想甩開他,獨自去飛越盲區。就在龐師長的飛機和他擦肩而過的一剎那,他用了一個只有在飛行表演中才能見到的急速停車轉頭的高難度動作,尾隨著龐師長向前飛去。
龐師長沒有料到他會來這一手,他一往無前地向前飛去。盲區已經近在眼前了,這時,他的頭腦異常冷靜,加速,校正方向,飛機義無反顧地向盲區飛去一一
兩架飛機,一前一後駛進了盲區,奇蹟終於發生了,他們順利地駛過了盲區。
就在駛出盲區空域的一瞬間,龐師長發現了尾隨而至的歐陽江河。他還沒有說話,歐陽江河興奮地說:師長,我們成功了!
歐陽江河聽見龐師長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他們不約而同地又一次調轉了機頭,又一起向盲區駛去。
它不存在了!龐師長終於說。
它不存在了!!歐陽江河說。
兩架飛機轟鳴著向機場飛去。
不久,一份關於盲區消失的報告送到了軍區作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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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1995年歲末某日,石鐘山陪著北嶽文藝出版社的張秉正先生來到軍藝文學系,欲找我洽談策劃長篇軍旅小說叢書事。未及商談之前,我請秉正先看一張報紙,這是1995年11月22日的《光明日報》,上面刊發了我新近寫的一篇文章《我看當前的&ldo;長篇熱&rdo;》。該文對當時在文壇和出版界方興未艾的長篇叢書熱所帶來的某些負面影響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擔憂,具體指出了三個潛在&ldo;誤區&rdo;:一是金錢的誤區;二是才華的誤區;三是心態的誤區。認為,除了商業利潤的驅動之外,部分作家對於自己的才華特點與文體之間的關係缺乏正確認識,以及過於浮躁的心態等等,是導致長篇熱盲目升溫的直接或間接原因,並對此一現象表示了審慎的批評。請秉正讀此文,等於是我一個無聲的表態。由於我和秉正是初次認識,他放下報紙後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