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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全部建在南邊的山頂,北面則算是僧人們打座唸經的廟堂,雖說南北寺有南寺北寺之分,但確是一座寺廟無疑。
山谷在西邊折向北,同這河水一起衝出山地進入平原,開口處隱約可見村莊與田園。然而這所寺廟,建國後便被政府把僧人遣返,改建成一所高階中學,並創造了幾十年人才搖籃的歷史。從遠處就可以看到,寺院鐘樓已經成為南北寺中學的廣播樓,上面還掛著上課的電子鈴。秦簫從父輩多少了解了不少這寺廟的歷史,並且他了解古代寺廟的建築佈局,剛下車遠看了幾眼,他便被這山水間的古剎中學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彷彿置身古代的寺院學派。
正是中午時分,學生們下車席地而坐,一邊休息,一邊聊天,興致盎然,老師們好像也被這幫年輕人的興致點燃,樂此不疲地為學生們講解南北寺的前生今世滄海桑田,大家喝著礦泉水吃著麵包有說有笑,像是在郊遊一樣。午後,算是吃過了午飯,老師便開始組織學生們將行李搬到南山的宿舍,簡單地分配了房間,分發鑰匙,並交代晚飯時間以及食堂的地點,告訴大家晚上六點到北山大教室——也就是“大雄寶殿”集合。
南山宿舍都是平房,多是古色古香的舊時僧舍修繕而成,男女分開,水源從山谷的河水裡泵取上來。深處北方,即便雨季,宿舍也並不潮溼,每個房間四個人,秦簫,孟凡,洛川和許少卿一起住進205,就是二排第五間的意思。宿舍在學校合併時人剛搬走,只需要稍微打掃下就可以了。師生共二百多個人,行李又不多,很多房間都空閒,老師們便組織一些男生將北山許多空閒教室的桌椅搬來,這樣是為了將來有的同學課餘時間就近學習而不必影響到宿舍其他人。
宿舍大都是自由搭配,老師為了全力應付高考,也不干涉這種自由模式,這與其他年級迥然不同,也是為了同學之間關係更好相處一點,蘇小曼就跟初中死黨馬曉溪,唐妮還有劉雨馨在西邊女生宿舍區102搭夥了。
收拾宿舍行李完畢,整個下午都是空閒的時間,學生們的到來讓沉寂的古剎中學重新煥發了生機。而且初次到這的學生,對一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到處都是新鮮感,很多學生都迫不及待地跑到北寺教學區去遊覽一番。雖然洛川也喊著秦簫他們一起去北山玩,但秦簫喜歡獨自遊歷,因為他認為,只有獨自遊歷才能真正感受一處盛景一段時光的情感,並把自己的心與之融合。雖然自己上課放學都在那裡,但第一次去歸根結底還是一種遊歷,既然遊歷,必須孤獨,所以秦簫便假託有事一會兒去找他們,跟他們岔開了。
如果從他們父輩上說,南北寺中學在整個縣是最大的中學,當時的前輩們破四舊,砸掉佛像,燒燬經文,建成中學,現在仍能見到門口的半截石碑,只有一個“寺”字。進入校園,是四棵粗壯的榕樹,分植於園中四角處,整個校園都陰翳鳥鳴。正北便是天王殿,這已經被改造成為間寬敞的過道,汽車也能透過,再往裡面便是大雄寶殿了,整個院子比天王殿的要大得多,而且有旗杆以及四個籃球場以及眾多乒乓球檯。
大殿內早已經是學生們舉行大的集會的禮堂,但依稀還能看到原來三世佛祖的坐檯。仍可想見這座大殿擁有的滄桑,從青燈古佛善男信女,到群眾革命的批鬥大會,再到成為學校典禮的禮堂,最後都變成這般蒼涼寂靜的迴響。三世佛祖不論是過去的燃燈還是現世的釋迦,乃至將來的彌勒,或者不論是西方的極樂還是東方的琉璃,乃至中土的婆娑,都是此時此地對時空輪迴的一種悲鳴。至於後面的法堂照堂都成為老師們的辦公室。
秦簫父親在這上學時,每月都要步行回家背一個月的乾糧鹹菜來上課,夏天要給長毛的饅頭扒去綠衣,冬天要用溫水給饅頭蛻去冰殼。聽爺爺說父親因此曾患過夜盲症。秦父在秦簫四歲那年生病死去,至於得什麼病爺爺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