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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疼痛並不能平息。
更痛的是一種無力
他剋制,他瘋魔,他怎麼樣,似乎都無法挽回她。
再多想,都是一種褻瀆。
那些曾經在自然而然在腦海里產生的陰暗念頭,那些他習慣性的經年的冷漠自私,如今都是橫亙在他與她面前的陳年傷痕。
他往前一步,無法觸碰她一片衣角,而是踏入深淵。
哪裡有愛,能夠像空中樓閣一般,不需要信任,尊重,還能葳蕤不滅?
是他錯。
哪裡有愛人,能依靠步步為營,謀算傷害得到?
愛上了天上的鳥,便折斷它的翅膀,奉養於牢籠之中。那樣泯滅對方的寵愛,那樣自私的蓄謀已久,那樣陰暗的覬覦。
那不是愛,是一種侵犯,吞噬。
是他錯。
她不愛他,是他錯。
他早知曉自己不同常人,自幼便知,他總能輕易學會如何去做,無論是符術,還是學業,他總能輕易地矇騙過想要矇騙的任何人,他總能看穿一些皮囊下流轉的陰暗心思。
他擅長如何將面臨懸崖的人推下深淵。
他善於誘騙人為己所用。
一切都輕而易舉。
可是他如此涼薄,如此冷血,在給他帶來了無往不利的便利後,也剝奪了他愛人的能力。
他習慣像野獸爭奪鬥毆一樣傷害,習慣了掠奪,習慣瞭如同刀刃見血的兇戾。不聽話,便讓她無法反抗。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就撬開她的嘴。撬不開嘴,就掌控她的精神。
他如此殘忍,他罪有應得。
江未眠看著他跪了下來,她被唬了一跳,隨後便是覺得可笑
他以為下跪便能解決嗎?
於是她帶著幾分好笑地離去。
鬱宿舟沒有開口喚她。他強忍著疼痛,低垂著頭顱。
他沒有資格去喚她。
因為,他今天哪怕是痛死在這裡,也和她沒有半分關係的,她沒有責任委屈自己來救他一命。
他甚至希望自己能死一次。
雖然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了這一次,也抵消不了傷害——傷害是不能抵消的。
他殺了阿眠的時候,他痛,但是這是他咎由自取。阿眠痛,是她無辜受殃。
他不能因為自己痛,就讓阿眠原諒他。
他犯的錯,不值得阿眠原諒。
他不值得。
他無法解釋,這件事,一開始就無法解釋——他能說什麼?我殺了你,但我不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他不能再對著阿眠撒謊。不能一錯再錯。
他能說什麼?他有解釋的資格嗎?
他做的事情,這樣惡劣。
他半跪在地上,血自唇邊一滴滴落在地面上。他伸手去擦地面。阿眠一定會討厭,他將她的地面弄髒的。他執拗地重複著擦拭的動作。
墨色衣袖一點點殘破,然而地上的血花,越開越盛。
他咳嗽一聲,下意識猛然捂住自己的嘴。
不能咳,鬱宿舟。他對自己說,不能咳,她不會想聽見的。
他俯身,自胸前拿出乾骨匕首。
這個東西,能保護阿眠。
阿眠,就算是要走,也沒關係。
他呼吸顫抖,逼迫自己轉身離開。
江未眠做了一個不太美妙的夢,醒來的時候,她恍惚之間看見自己身側的兔子。
兔子已經不抱希望她能夠想起它了。
畢竟,昨夜她也只是想起了她自己佈下的局裡的「阿眠」。
所以系統沒有想到,她開口時,神色複雜:「系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