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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管你搶得過搶不過,咱們能在一塊兒不?
餘飛瞪他一眼,揮了一把鬍子,走了。
這倆人良性競爭,自然是整個《鼎盛春秋》上下樂見其成的。導演給厲少言出主意:餘飛這姑娘腦後有反骨,她越是比不過你,越是不肯放手。這戲的改編和排練還得一年多時間,你就耗著她,時間長了,就算頑石也點頭呢。
厲少言深以為然。
但餘飛這塊頑石,不是一般的頑石,她是茅房裡的頑石,又臭又硬。
三月底,南懷明跟餘飛說,你的唱功,現在能讓我滿意了。但你想演伍子胥這個角色,還差很多東西,你繼續練吧,再給你一年的時間,讓我看到你的變化。
四月初清明節,餘飛回到y市,給母親掃墓。
看新的墓地上春草叢生,一片鬱鬱蔥蔥,餘飛說:&ldo;媽,看來你在那邊過得挺好的,我現在過得也比以前好多了,有獎學金,跟著導師做專案,偶爾還有一些外快可以賺。對了,還有《鼎盛春秋》,老師們都對我很好。&rdo;
細軟的風吹過來,拂起餘飛的頭髮,像是言佩珊在回答她。餘飛的眼睛中便微微地含起淚來,她知道她應該感謝言佩珊。
無論當年言佩珊把她留在繕燈艇時想了些什麼,是不想讓她過早知道母親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還是因為害怕帶不好她而將來被她怨恨,抑或是真的相信她有唱戲的才華而不希望她被浪費,她終究是給了她這樣一條路。
這條路於她而言,現在來看,或許是最好的一條。因為就算她一窮二白,就算她一無所有,仍能憑著這身本事,橫衝直撞,硬是把這條路闖出來。
畢竟戲這個東西,唱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規則標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記得有一次和導師吃飯,導師喝多了,和她直言道:&ldo;人一輩子,要成功,無非三點。&rdo;他掰著指頭數給她看:
&ldo;貴人相助,高人指點,自身努力。&rdo;
導師說:&ldo;貴人相助,高人指點,你都佔了,剩下的,就看你自身努力夠不夠了。&rdo;
餘飛想,&ldo;高人指點&rdo;,說的是於派的師父,這個沒有疑問。&ldo;貴人相助&rdo;,這個&ldo;貴人&rdo;指的是誰?她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樓先生。那麼自身努力呢?她已經努力到了現在這個地方,但似乎還是不夠,她應該怎樣去做呢?
餘飛坐在言佩珊的墓邊,身邊&ldo;砰&rdo;地又砸下一朵木棉花。火紅的木棉花鋪了一地,但和小時候一樣,仍沒有一朵木棉花砸到她頭上。
餘飛說:&ldo;媽,你是在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嗎?現在那個叫厲少言的是在追我,但我一點想法都沒有。我好像練老生練太多,現在都不分泌雌性激素了。我性冷淡,我對誰都一點想法都沒有。&rdo;
這種時候她會想起白翡麗。
她想白翡麗並不曾經歷過一無所有,她現在對《鼎盛春秋》的狂熱,這種目中無它的孤注一擲,他又如何能理解呢?
她要離開鳩白工作室,他只給她兩個字:滾吧。
好,那她就滾。
她覺得自己開始有些明白《金剛經》中那句偈的意思:
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清明節後,餘飛回到北京。
她開始進入一個漫長的瓶頸期。
之前快速的提高,是技術層面的提高。南懷明說她差的那些東西,卻是聽不見摸不著更無法指明的。她反覆和師父探討,自己揣摩思考,卻始終參悟不透,更不用說去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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