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投石問路起爭執 西賓怒犯興王府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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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作恍然狀,驚道:“原來是興王府來人,失敬失敬了。不知諸位官人所來何事?”
此時朱厚熜早已不耐。
休說出來的這些人,氣質絕非普通佃戶。便是此老叟乍然見到興府十餘人上門,驚色多是作態,懼色卻是半分也無。
區區一管事,朱厚熜也懶得跟此人言語,率眾徑直邁入莊園之內。
身後一陣紛亂,諸人推開阻攔幾人,緊隨著朱厚熜邁步前行,老叟見阻擋不得,聲音拉的極長,驚呼著:“諸位官人,諸位官人且慢。。。”
對此朱厚熜視若無睹。
一行人進了莊子,繞過影壁,便有一排二進門樓映入眼簾。
許是外面動靜不小,此時前院不少僕婢都放下手頭活計,偷偷打量不告而入的這一行人,低聲交頭接耳。
片刻,莊子深處傳來一陣喧囂,一儒雅男子從二進樓門走了出來。
細細觀之,但見此人穿著盤青衫,頭戴方巾,儒生打扮。
此人現身之後,莊子前院的喧囂,戛然而止。
老叟喘著粗氣緊隨其後,挪到此人身側,耳語半晌後,匆匆退了開了去。
“不才許貢,草字敬言,添為莊府西賓。遠來便是客,還請諸位入內一敘。”
方巾儒生拱手笑著,眼裡卻全是陰翳之色。
一行人在此人帶領下,穿過二進樓門。
一入內院,視野豁然開朗。
眼前是一片碩大的園子,滿目蔥蘢,奇花山石隱於草樹之間,鳥獸蜂蝶嬉於氤氳之上。
一條遊廊橫穿花苑,直通內宅之前。
穿過遊廊,許貢領著諸人入了花廳,待得僕婢上了茶,瞧著興王府諸人乃是以那錦衣少年為首,心裡有了幾分猜測。
“不知這位公子是?”許貢拱手笑道。
花廳內,朱厚熜狀若未聞,心裡實則反感至極。
看著名喚許貢之人,頭戴四方巾,當有功名在身。
在他接觸計程車人裡,儒雅弘毅如袁宗皋,清雅謙恭如甬川先生(張邦奇,號甬川),哪怕是之前山腳涼亭遇到的薛侃和餘珊二人,亦是風采絕倫,氣度不凡。
眼前此人,苦讀聖賢之書,卻以功名之身,委身於賊。
如今坐於花廳侃侃而談,委實是有辱斯文,少廉寡恥。
兩相對比之下,簡直是雲泥之別。
朱厚熜心下愈發厭惡,也不理會此人言語,徑直起身邁步花廳門外。
不多時,花廳內言語,陡然激烈起來。
只聽得花廳內,“貴府主人不在,與我何干?我等追拿賊人至此,你焉能不知?”
許貢不動聲色,抿一口茶,“且不說沒見到什麼賊人,緝拿賊盜之事,乃長壽縣和安陸州府之事,貴王府豈可越俎代庖?”
話音一落,黃錦冷笑道:“王妃還願於玄妙觀,賊人潛藏觀內,意圖不軌,我王府如何緝拿不得?若非瞧著你有功名在身,哪裡會與你好言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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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外,朱厚熜負手而立。
滿園芬芳、怡人景緻使得他厭惡之感稍緩,如今九華山各處要道關礙,俱有了王府侍衛盯著,以期守株待兔。
打草驚蛇、投石問路,該做的也都做了,至於能否擒住陳狗兒一干人等,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正思忖間,“砰”得一聲響動,花廳內茶盞應聲碎了一地,許貢拂袖邁出花廳,一臉怒容。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貴府如此行徑,與強闖民宅何異?”
黃錦亦步亦趨,跟著出了花廳,經過許貢身前時,黃錦忽然冷笑道:“不讓搜拿也可以,只是貴府在安陸石城的一應營生,便也都棄之不顧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