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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多少有點兒顫抖，輕聲答應道：“爸，對不起，我來晚了。”
陸楠行喘著氣說道：“暖暖……”
在聽到自己的小名的那一刻，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忍不住落下了淚。
這時門外的聲音又傳出來：“讓明明出來啊，我好說道說道！給他介紹物件這麼好的事，還不趕緊的！”
門內，臥室裡，陸楠行偏轉了一下乾枯的頭顱，說道：“沁明。”
陸沁明熟練的來到床前，把耳朵貼近父親聽他的話。
“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你姐說。”
此時的陸楠行，每說一個字，彷彿他生命的倒計時就會再次縮短一秒。
陸沁明直起身：“好的。”
於是閃身出了臥室，順便關好了門，沒讓門外的外人看到裡面的一切。
牛牛媽的嗓音愈發的響：“哎喲！一轉眼長這麼高了啊，模樣挺帥氣，要是再打扮打扮，肯定行……”
“哈哈阿姨，您來了啊！”
“快坐快坐！”
……
門外一番熱鬧的情形。掩蓋住了臥室裡的死氣沉沉。
陸楠行張口，但是陸沁暖沒有聽清什麼。
她也學著弟弟的樣子靠近，當父親的如骷髏一般的臉在眼前放大，她還是感受到難以忍受的衝擊。
他雙眼空洞無神，眼睛發直。顴骨格外突出，臉頰凹陷到沒有任何肉，顯著嘴唇在骨頭的支撐下都格外突出。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很難想象在日復一日飽受癌痛的折磨下，他是怎麼挺過來的。
陸沁暖不知何時，視線開始愈發模糊：“爸爸，你受苦了。”
陸楠行艱難的回應：“苦…了…你了…”每一個字都在消耗他所剩無幾的氣力。
這時，陸楠行強忍疼痛，用乾枯嶙峋如樹枝一般的手臂，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布，裡面像是包裹著什麼。
舉在半空中，他示意陸沁暖接過去。
“哎呀！啊哈哈哈哈哈哈！”門外牛牛媽的笑聲尖銳刺耳。
陸沁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雙手接過。
“打…開…”陸楠行說道。
陸沁暖看著父親：“您先別說話，好好休息，我這就開啟。”說著她雙手顫抖，開啟了眼前的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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