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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沁暖就站在那裡。
她第一眼,其實並沒有看到陸楠行。
只不過吸氧的管就這樣順到了床頭,才讓她意識到,床上有躺著的人。
此時的陸楠行,瘦的只剩下一堆白骨,似乎只有被枯黃乾癟的肉皮包裹住,才能避免就此散開,灰飛煙滅。
如果不是有頭露在外面,甚至都不能分辨出來,近乎平整的被子下面,是否還有鮮活肉體的存在。
雖然陸沁暖和這個總共見面沒幾天的父親沒有什麼感情。
但是一想到這是他的父親,加上看到病入膏肓,如殘燭一般一吹就滅的瀕死之人,她還是忍不住雙眼痠澀,皺眉哽咽道:
“怎麼沒送醫院去?錢不夠我來出。”
陸沁明平靜地回應:“查出來就是癌症晚期,醫生說在醫院裡耗著,不如直接回家。”
等死。
這幾天陸沁明一直和母親在照顧父親,他從起初的難過悲痛,到現在已經麻木如同平常,像是已經很是平常的在迎接父親的死亡。
他又對父親有多少感情呢?陸沁明自己嘲弄地笑了笑。
本來自己的母親不願告訴陸沁暖,他自己也不想再次看到母親對陸沁暖這種冷熱暴力相間的態度,這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從小延續到大的噩夢。
只不過幾天沒有吃飯,靠打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徵的父親,昨天晚上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裡唸叨著陸沁暖的名字,他就知道,無論如何,都要讓姐姐回來一趟。
臥室裡,氣氛一片死寂,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能聽到氧氣瓶供氧在水裡翻滾的聲音,有規律的傳輸最後的留魂稻草。
這時門外的客廳突然出現一道靚麗的女聲:“喲,嫂子在家呢啊,我給你們送喜事來啦!喜鵲臨門叫喳喳!”
繼母也趕忙起身:“哎呀,多年沒見牛牛媽,你怎麼有空來了啊!”
牛牛媽扇著小扇子,打量著四周:“可不是,自從搬走後,這還是第一次又回來呢,哎呀……眼看著房子顯小顯黑啊。”
繼母:“嗐,我們不比你們,對了牛牛怎麼樣啊現在?”
牛牛媽一聽這話,就起勁兒了:“別提了,不讓他往國外跑,非得去,這不,找了個外國媳婦,孩子都有了,一年到頭的也不著家。”
繼母只能應聲:“出國好啊,有出息。”
牛牛媽:“有出息有什麼用?我看不如你們家明明,總能陪在你身邊,多好!明明有物件了沒?”
繼母低下了頭,笑著解釋:“還沒有,他不著急找……”
牛牛媽一拍大腿:“哎呀,這不正好,我這次來就是打聽過來,給明明介紹物件來的!他歲數也不算小了,得趕緊找,要不然好的都被挑沒了……”
繼母:“是是……”
這時牛牛媽突然聲音降的很低,打聽道:“你們家就你們母子倆在家呢嗎?”
繼母笑著掩飾道:“孩兒他爸也回來了。不太舒服,臥床休息呢。”
牛牛媽:“總在外面跑肯定累,對了怎麼沒看到明明?”
繼母往臥室門那裡看了一眼,面帶愁容:“他在屋裡呢。”
叫牛牛媽的又小聲問道:“那個在你家長大的丫頭,這回沒信兒了?”
繼母沒有說話,神色似笑非笑。
不做任何解釋。
這時,躺在病榻的陸楠行似乎也被外面的聲音驚擾,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陸沁暖。
從眉眼到身形和秦陽長的越來越像,明明母女兩人從沒見過面。
他就像對著多年前的秦陽說,又像對著陸沁暖一般說道:“你回來了……”
陸沁暖靠話音和口型辨別出父親在說什麼,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