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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強迫要臣民的敬愛。”
這就是他給出的全部不能算是回答的回答,達美克斯開始猜測兩人之間有何矛盾——他猜不到。又或者這就是工匠與工匠的相處模式嗎?
佩圖拉博收回視線向前走,有一刻達美克斯以為男孩將要抬起腿踢向祭司。
然後他見到軟塌邊的矮桌上,盛裝有仍滴著晶瑩冰水的葡萄的鏤花果盤底下,壓著一張柔軟的紙條。
達美克斯連忙讓自己的聲音蓋過他人也許會出現的議論。
莫爾斯讓權杖逆飛至掌心,無聊地把玩著,以指尖摩挲權杖頂端雕刻的金鳥。
達美克斯正要再開口,好言去安撫佩圖拉博,就聽臺下的祭司顫顫抖抖地運作起他癱軟的舌頭:“佩圖拉博大人,假若你是凡人,那你的鍛造知識又是從哪學來的呢?是您口中的莫爾斯大人教給你的嗎?他又是何人呢?”
“莫爾斯告訴我,一次收穫換一次付出,價碼應當由雙方給出。”男孩說出這些話時的表情有些微妙,“我將在洛科斯學習我所能學習的一切事物,但我也將付出我的勞動。”
“不,這不是我的天賦所在,我將利刃燒燬,便是出自此意。我無意為任何人打造武器,我是一名工匠,水車、木犁、道路、石磨、雕塑、繪畫、禮器、銅像……這才是我將要在洛科斯留下的。”
接著他重新抬頭。
他讓話語輕飄飄地在廳堂中旋蕩。
“我打造了一把利刃。”佩圖拉博說。
“想。”男孩說。
至於卡麗豐,他唯一的女兒。她雖然具備罕見的領袖之常識,但奧林匹亞人不會讓女性成為一名僭主,至少在洛科斯還不行。
“我到底用什麼證明了這個傳言?用一把鐵錘,一座火爐,一個風箱?用一把任何工匠只要精益求精都能打造出的利刃?這就是我拿出的證據嗎?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全部嗎?”
他今日就不該聽神教的話,被費德拉的順從矇蔽,將這群礙事的宗教騙子請來維護什麼傳統!
佩圖拉博立刻看了莫爾斯一眼,莫爾斯的手指輕輕地敲著下唇,平靜地往下方看,不僅無動於衷,而且都不願意勉強地偽裝出一個鼓勵。
“這就是你們證明神靈是神靈的方法嗎?告訴我,祭司,你們就是這樣盜用了凡人的成果,去作為神靈存在的佐證嗎?”
達美克斯不知是否該為此感到高興。
“那麼戰爭呢?”達美克斯謹慎地問,“孩子,戰爭是必須的。洛科斯一國的和平不會像雪山之雨一樣淨化他國渴望暴力的土壤。”
語言本身就是人類用來量化這世界而構造的一把標尺,一種轉換後的模數。
僭主必須要為臣民辯解,否則他從今日起就將失卻臉面。
當事實從男孩口中吐出,便平添了決定性的神性。他只需站在那裡,讓鑄造的火焰在他背後熊熊燃燒,就成為了奧林匹亞古老神話的一部分。
達美克斯打起精神,壓下面對意外的慌亂,立即井井有條地處理起種種事務。
在佩圖拉博的眼中達美克斯見到一些迴盪著的空洞,一些瑣細的顫抖,一些低沉沉的黯淡的色彩,和一些模模糊糊的痛苦;這些情緒並不是分開的,而是像團凝固的鐵水,統一地聚合成灰色的陰影。他體會情緒,不是依靠理性,而是憑著共通的心情——這叫達美克斯想起他自己的父親,他迅速地再次忘掉他。
他環顧四周,嚴肅的臉上多了一些行所無忌的諷刺,倘若有人與莫爾斯交談過,就會發現這諷刺和莫爾斯常露出的表情如出一轍。
需要註明一點,他只是按照這張“紙條”的功能,暫時從知識庫裡找出最符合其特性的名詞來加以詮釋。
直到眾人散場,燈光暗下,莫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