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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哦夫百出!」郝秋總算鬆了一口氣。
出得去卻見陳三混身血汙,帶著七八個兄弟。一見郝秋便對他說:「先生訓示!」
郝秋下意識立正挺直了腰桿。
「將此人帶到天津碼頭去。管家劉鐵會在那裡接手,然後你應按劉管家的安排去做,有沒有問題?」陳三說得極急,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沒有問題。」
「好,這八個兄弟也跟著你去,由你擔任小旗。立刻出發。」陳三交代了到達的時間和地點,看著郝秋那夥人遠去,馬上就掉頭拍馬而來路奔去,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去辦。土木堡之役對於大明來說,也許已成定局,接下便是京師保衛戰的環節了。但對於丁一和他的這些弟子們而言,這一切,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身著錦衣衛衣袍的王振,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或許他已經認命,又或許這個曾經權傾大明的人,他在隱忍。
當瓦剌的賽刊王來見英宗時,丁一終於見識了一把什麼心理素質。
還沒等人家問話,英宗馬上就開口問道:「你是也先麼?你是伯顏帖木兒麼?你是賽刊王麼?你是大同王麼?」他問得極為從容,似乎不是坐在沙場的土地上,而是在京師的龍椅上,接見來朝的使節一般。
丁一原先以為史書上的記載不太靠譜,哪可能你一個俘虜,這麼說話的?但英宗卻便真的這麼問了,這話若是換作丁一來說,丁一感覺自己恐怕不吃上幾箭也得捱上一頓毒打吧?這裝逼也不是這麼裝的,二十萬軍隊被人打到潰散,自己身邊也就一桿旗,屁也沒有了,還一番領導人風範——別說這年代的人沒見識過薩達姆被吊死、卡大佐被暴菊的新聞,趙佶爺倆在五國城的非人待遇、李後主的下場,這總是史書上有吧?
這不由得讓丁一在心中腹誹著:朱祁鎮朱大哥朱大爺,你總不至於連靖康恥、李後主這都不知道吧?你有病就藥不能停啊,找死也不是這麼整啊!丁一打定主意,要是瓦剌人發作,他馬上扔下英宗不管,找機會突圍再說,身上還有幾顆手榴彈,剛才喘息了一陣,只要有個機會,丁一自己想要溜掉,並不太難。
但偏偏英宗這麼說出來,似乎就讓人感覺順理成章,感覺他這個人,就應當這麼說話一樣,而被一眾精銳拱衛的賽刊王,似乎真的也就這麼被唬住,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抬手一揖作禮,然後才帶著護衛離去了。
如果不是還有數百瓦剌騎兵圍繞於旁,丁一這個時候很想對英宗說的,那就是:你這麼能忽悠,你家裡人知道嗎?感覺這人不當皇帝,去做傳銷還是騙子,絕對也是大佬級人物啊,這詐騙犯,丁一當刑警時過手真不少,英宗這表現,絕對是和國際刑警合作的時節,丁一見識過那位頂級跨國詐騙集團首領的水準。
別看簡單幾句話,騙子,講究的不是多能說,忽悠賣拐那玩意,也就居委會大媽管管,頂天城管一來,也就蔫了;騙子講究的,也不是多有邏輯,又不是辯論大賽,編得邏輯再通順,人辯不過你又怎麼了?不信,就兩個字,什麼邏輯都白搭。
忽悠的最高境界,不外就是一個字:信。
別理會人說什麼東西,他一說,被忽悠者就信了。
英宗無疑就是有這種天賦這種水平。就這麼一句話,賽刊王就真被唬住,臨了還衝他作揖行了禮。
丁一回頭過去,上下打量了英宗一番,臉上是不由自主露出欽佩神色,真的不服氣都不行。坐在丁一身後的英宗,似乎看出丁一的震撼,無心囈語一般說道:「人只看他金榜題名,卻不見伊懸樑刺股十年含窗……」
丁一聽著,可勁咬著嘴裡的肉才沒當場笑噴出來。這說的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麼?但迴心一想,還真別說,當皇帝的,這帝王心術還真是從娃娃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