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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泰安宮地龍燒的火熱,四周角落還堆滿了燒著銀炭的大火盆,如盛春一般溫暖。為了不顯燥熱,窗戶又開了幾道縫,絲絲涼意不斷入侵。
皇帝穿著月白儒衫在殿中長案看奏摺,司禮監掌印傅清霜在一旁研墨斟茶。
皇上楚璁不過及冠之年,她面目清朗,眉目亦是柔和明澈,微笑時還有一個梨渦,看著有幾分人畜無害的乖覺。
看見浙江傳來要錢要兵的急遞,楚璁將摺子扔到地下,臉上似笑非笑,
“清霜,你說這袁煥非前幾年才平了倭寇,怎麼今年又弄出什麼海盜來了。”
傅清霜將案下的奏摺撿起,回話道:“回皇上。多出來的海盜都是浙江的災民。”
“決堤淹了良田,沒飯吃被餘孽鼓動策反了。”
楚璁笑了兩聲,“本以為是個鎮的住的。看差眼了。”
“上次高閣老要將張安仁調到杭州府,朕知道她是什麼心思。既然浙江的差事辦的這麼差,那麼你擬道旨。升張安仁為浙江布政使,之前那個誰,讓她回家去吧。”
傅清霜尊敬領旨,“皇上,我先把氣通給顧閣老去?”
“嗯。”
楚璁淡淡應了一聲。
傅清霜是楚璁的伴讀宮女,從小一起長大。自皇上十二歲登基親政,現在已經八個年頭。傅清霜不用皇上講話,只看她一個眼神,就能揣摩到皇上心底的意思。
讓她擬旨,當然不是讓她真的去擬這道聖旨。
皇上的任何人事任命,她不喜歡自己親自下達。而是要暗中透口氣,讓別人揣摩了去幫她辦,最後決議匯總到她這裡,她才順水推舟的應下。
罷免高閣老的人這種事,她怎麼會親自下旨呢?自然是要顧璘等清流彈劾,她“被逼無奈”才任命了顧璘的人。
一道冷風吹入將大殿中的幔帳吹的翩躚肆意,傅清霜起身去關窗戶,
硬朗女子一邊走一邊唸叨:“萬歲,小心點彆著涼。”
“今年天氣反覆無常。開春後又起了大風,落了雪。聽說春闈舉子都凍死了好幾個。”
“不能貪涼。”
楚璁笑了一聲,連精神都足了許多,“哦?你說春闈凍死了人?”
“可不是。聽說貢院快抬出快十個沒氣的舉人。”
“今年計程車子可吃了大苦頭呢。”
楚璁長嘆一聲,“這可真是朕的罪過。”
“讀書人乃國之良才,舉人已是人中龍鳳,千里迢迢來趕考,凍死在朕的京城,這可真說不過去。”
傅清霜立即為君解憂,“哪能怪罪到萬歲身上。”
“是那些監考沒有上報,她們是火盆給足了。那些考生連捂手的熱水也沒發上一杯。”
楚璁鄭重點頭,“朕深感痛心。”
“傳朕旨意,今年的主考官、監考官一眾人等,罰奉三個月。”
傅清霜拱手,“皇上聖明。”
……
從內殿出來,到了司禮監的值房。傅清霜那會挺不直的脊樑變得筆挺。
見傅清霜進來,一眾圍爐喝酒的女官殷勤湊了上來,
“乾孃。吃飯了嗎?女兒在灶上給您熱著呢?”
“娘,來杯黃酒暖暖身子嗎?”
……
傅清霜淡淡應了幾聲,脫下身上的大氅,一邊最有眼色的提督女官馮可連忙打來熱水,淘洗帕子要給傅清霜淨手淨面。
“娘,外邊冷了吧?”
“兒用熱水給娘擦擦。”
傅清霜長的冷硬,手上又髒,煞氣逼人。一般女官想親近討好她,但都帶著幾分懼意。只有這馮可幾年如一日地舔著臉把傅清霜當親孃伺候,一般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