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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動不了了,難受得很,只見房樑上坐著一個&ldo;小人&rdo;衝著我直笑,還對我比比畫畫的,我既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但心裡清清楚楚的,我拼命掙扎,越掙扎,那&ldo;小人&rdo;越笑,我急壞了!
這時候,院子裡傳來了我姥娘喚雞的叫聲,並且推門進了屋,那&ldo;小人&rdo;突然不見了,我的身子也能動了,我一撲稜坐了起來,對姥娘說剛才發生的事,我姥娘說,你碰上&ldo;狐仙兒&rdo;了。
後來,我跟母親也提及此事,母親說,她小時候也在屋裡遇見過這事兒。我對遲小牧說起此事時,他一點兒也不相信。
舅舅家門前原來是一片菜地,姥爺的墳就在那兒,就像從未見過爺爺一樣,我也從未見過姥爺,不過,後來村裡要在那片菜地裡蓋小學,姥娘只好給姥爺遷墳,墳挖開以後,姥娘將姥爺的屍骨一塊塊地撿放在一塊藍布上,我就站在旁邊,姥爺的頭骨上一顆牙也不少,這是我見過姥爺的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姥爺的墳就遷到了小清河的邊上。後來姥娘與他合葬在一起了。
北灘頭的一切我太熟悉了,我無法停止懷舊。我和舅舅跪在姥爺和姥孃的墳前沉默不語。舅舅點著兩支煙,又倒了兩盅酒放在墳前,低低地說:&ldo;爹、娘,你們的外孫子來看你們來了。&rdo;舅舅的話音剛落,我的眼淚就已經模糊了雙眼。我默默地磕了三個頭,渴望兩位老人靈魂安息。
我對生死的認識就是從北灘頭開始的,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一天中午,我和夥伴建國、東升去打豬糙,我們橫渡過小清河,偷吃了一頓梨,然後又橫渡回來,將籃子打滿豬糙,高高興興地往回走。
快到東升家裡時,就見東升家的院內院外圍滿了人,哭聲一片。東升知道家裡出事了,拔腿就往院子裡跑。我和建國也緊跟在後面,跑到院子裡,看見兩條板凳搭了一塊門板,東升的父親一動不動地躺在門板上,臉色蠟黃。東升的母親悲痛欲絕。建國的母親在一邊安慰。我聽旁邊的人說,東升的父親中午正喝著酒突然就死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死人,害怕得不得了。不可思議得不得了,那時想,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說不動就不動了呢?我好幾天都吃不下東西,而且不敢出院子,還是建國天天來陪我,才慢慢地好起來。
從那以後,目睹了數十次生生死死,彷彿也麻木了,生死不過是個輪迴,生不帶走,死不帶去。單位同事的父親母親死了,去出個殯;單位的老同志病故了也去出個殯,連東州市前任市長在美國出車禍死了,我和同事還一起佈置過靈堂。然而,真正觸動我靈魂的死是張國昌的死,他的死讓我對生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生的最終意義就是將來對死要有個交代。交代好了名垂青史,交代不好遺臭萬年。最起碼要在人們的記憶中留下點美好的回憶,就像我奶奶和我姥娘,無論我走到哪裡,無論我長到多大,心一靜下來眼前就閃過她們慈祥的笑容。
張國昌對我也是有過好的記憶的,因為畢竟他對我有知遇之恩,但他對於老百姓卻不好交代,他只有以死謝罪,死了人們還不依不饒,還要寫小說、寫報告文學、寫紀實文章來罵他,還要拍電視劇來警示後人。這樣的死讓活著的親人無比痛心。
離開舅舅家,我和遲小牧都有些感慨,遲小牧不像來時那麼活躍了。
&ldo;小牧,是不是累著了?&rdo;我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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