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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到義大利半島西側,登陸奇維塔韋基亞港,便離羅馬不遠了。
賽戈萊納思忖再三,決意經拉古薩港走水路。在絕谷之時,卡瓦納修士曾教他熟讀《奧德賽》、《阿爾戈號與伊阿宋》等史詩名作,他對揚帆大海早懷嚮往之心,如此機會豈能錯過。
於是他們主僕二人日出則行,月升則歇,一路風塵僕僕望貝爾格萊德而去。臨行之前,約瑟夫大主教給他們備下了頗多盤纏,這一路上衣食無憂,無需風餐露宿,沒吃甚麼苦頭,走的頗為勝意。偶爾半路碰到些山賊路匪,無須賽戈萊納出手,奧古斯丁便將他們輕輕打發了。
多瑙河一線是歐羅巴商路的樞紐要衢,東連奧斯曼土耳其及中亞諸國,西接漢薩同盟、北有中歐各公國,南至義大利,沿岸往來客商極多,絡繹不絕。賽戈萊納且走且向他們探聽,方知西歐局勢已於七年之前大不相同。
六年之前,伊莎貝拉王后與英格蘭一代雄主亨利五世簽下特魯瓦之盟,英格蘭盡有諾曼底、布列塔尼亞等法蘭西北部諸州郡,與瓦盧瓦皇室劃盧瓦爾江而治。不料兩年之後亨利五世和查理六世皆離奇暴斃。英王繼任者亨利六世本是查理六世外孫,遂依盟約所訂加冕法國國王。亨利六世年幼,這數年以來,攝政王貝德福公爵苦心經營法北領地,內攘民變,外逼法軍,巴黎、奧爾良等重鎮已經是風雨飄搖;勃艮第公爵亦在東南作祟,據有法蘭西王室歷代登基之地蘭斯,自成一方勢力。而面對如此情勢,法蘭西王太子道菲與阿馬尼亞克公爵等只能龜縮在布林日動彈不得,至今未行授冕之禮。
那些客商俱都感慨,說這麼下去只怕最多三年,法蘭西便會有傾覆之危。賽戈萊納聽了這些訊息,更為憂慮,心知只有拿出聖路易王冠,瓦盧瓦皇室尚才能有一線生機,腳下走的更快。他其實於法國皇室並無半點感情,只是倘若法蘭西滅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更談不上給義父恢復騎士名譽了。
這一日他們二人已到了塞爾維亞境內,行至一處叫普拉霍沃的小城。此城位於多瑙河南岸,有一處河港,距貝爾格萊德只有七十多法裡。河道平闊水深,客貨商船來往頻繁,只消在這裡登船溯流而上,兩日便可抵達貝爾格萊德。
賽戈萊納在河港打聽了一圈,得知明天一早方才有客船,只得暫且在此停留一夜。好在河港附近商棧甚多,飯莊、理髮店、藥房、商鋪、作坊一應俱全,反比普拉霍沃城內更加繁華。當夜他們便尋了一處名喚“彼德”的商棧住下。
這彼德商棧乃是佛羅倫薩的美第奇家族所設,是多瑙河上的一站,專為家族商人落腳存貨而設。這種大商棧內前有客房,後有倉庫與畜欄,外面築著高牆深壘,有幾十名護院來往巡邏,儼然一個塢堡。是以除去自家商人,過路的貴族騎士乃至有錢的朝聖者情願多付行腳,也要於此打尖住店,圖個安全。
賽戈萊納於金錢並無認識,一進門便賞了帶路的僕役兩枚銅板。商棧老闆見賽戈萊納出手闊綽,又隨身帶著個黑人奴僕,以為是甚麼富家子弟出來頑耍遊歷,不敢怠慢,趕緊掃出一間敞淨上房。那些僕役見這位公子是個有錢的主兒,也忙不迭地溜鬚拍馬,毛巾、熱水、糕餅、薰香流水價地往房間裡送。
賽戈萊納在房間躺了一回,無甚睡意,便爬起來坐在床榻上,讓內氣行遍十二宮轉了數圈,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他年少好動,當下氣也不練了,推窗去看。原來商棧院裡來了一群流浪藝人,他們住不起房間,就在畜欄旁邊點起一堆篝火,敲起鈴鼓,腳踏提琴,唱的無非是義大利牧歌,巴伐利亞小調甚麼的,賽戈萊納大喜,他可不曾見過這等有趣的節目,連忙離了房間下樓去看,奧古斯丁在後面緊緊跟著。
商棧裡住的其他客人聽到熱鬧,也紛紛去院內圍觀,不一時便聚了百餘名觀眾。那班藝人見有了看客,奏的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