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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件事,有點適應不來。或許過幾天……”
孟鶴鳴不動聲色:“過幾天?”
助理躬著的身子幾乎埋到地下:“雖然目前他不願意見面。不過我打聽到了他現在的地址,不在那個家,就在雲州市區。”
“市區?”
“是。巧合的是,就在您平時下榻的那家酒店。”
孟鶴鳴望向窗外,又有一架飛機起飛,伴隨著呼嘯而過的轟鳴,逐漸在天際成為虛無的一點。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虛空,眸色卻深:“十點前,擬好合同送到我房間。”
雲州海灣酒店——屬於孟鶴鳴的那間頂樓套房——在早一天前,央儀就已經先行入住了。
在手機收到訊號後,她的確收到孟鶴鳴發來的未讀訊息。
心情在那一刻有了微揚。
只是可惜,孟鶴鳴並未提到她的生日,只是告知,在海灣酒店等他。失落來得如此之快,不過須臾,也如龍捲風般快速消散了。
那天抵達雲州時間已晚。
央儀查過客運站,那個時間點已經沒有前往榕城的大巴。她輕巧識破路周的謊言,以自己耽誤時間為由,多訂了一間房。
當晚前臺看到她,開好另兩間,又恭謹地說:“央小姐,您的房間是在頂樓。”
知道是孟鶴鳴安排的,央儀沒說什麼。
在方尖兒“哎喲哎喲”的眼神中無聲抿了下唇,露出淺淡又無奈的笑意。
她瞥向路周。
男生下頜緊繃,看著她時說不上是神情複雜,只是恰好有那麼點欲言又止。
對這種視線央儀其實並不陌生。
和孟鶴鳴在一起後,有很多場合,有很多人露出過這種表情。探究的,奚落的,同情的,討好的,亂七八糟混在一起。
只是她分不清,路周屬於哪一種。
不過沒關係,央儀沒那麼在乎。
一天的舟車勞頓,這個晚上她在柔軟的大床上睡得極深。直到察覺到身體像陷進棉花裡似的發沉,人有種無助的下墜感時,她才忽然轉醒。
醒時窗簾仍然拉著,室內如夜晚般昏沉。
她聞到了熟悉的松木香,還有夾在裡面很難分辨的菸草味。
身體確實很沉。
男人寬闊的肩背靠在枕側,單手穿過她的頸。這樣虛攏的姿勢讓他洩了一半力在她身上,不可避免地壓著這方柔軟往下深陷。
央儀迷迷糊糊地回抱過去:“你回來了?”
男人嗓音微沉:“嗯。”
“剛到嗎?”她又問。
西服挺括的布料輕輕摩擦她的臉龐。孟鶴鳴低聲:“剛到。”
他剛下的飛機,卻沒有休息的打算。
央儀料想一定還有正事,清醒了些,在他懷裡坐起:“幾點了?”
“八點五十。”
孟鶴鳴在黑暗中看著她睡得朦朧的側臉,不自覺放緩了語速:“要起來吃東西嗎?”
央儀坐了會兒,壓下姍姍來遲的起床氣,才點頭,答應說好。
窗簾在遙控聲中徐徐拉開。
第一縷光線照到孟鶴鳴臉上時,央儀才發覺他面色帶著少有的倦意。
她按停窗簾,“不再休息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