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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裴冀丁最中規中矩,也最接近正常孩子生活的日子。
只可惜後來裴冀北出國,常駐國外,學業事業忙得兩頭轉,一年也回不來一次。裴冀丁生命裡那個唯一用真心教導他的人也不見了。
對裴冀北,裴冀丁一方面是敬佩,一方面還有點怕他。這種害怕幾乎成了條件反射,導致秦尚這麼一問,他先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其實這事好解釋,虛榮心,一時糊塗,想炫耀炫耀,每個都是好藉口。但裴冀丁不太想敷衍。
平心而論,他沒錢沒勢,也就是好命遇上一個秦尚,給吃給住,還救人於水火。
對著這樣一個恩人胡說八道,就是給剖開了躺在砧板上的豬都得尋思尋思是不是把心找回來按上,說句真心話再死。
裴冀丁追根溯源,這句假話的的確確是他一時衝動,要不是白汎當時那麼一嘲諷,他能牛皮吹到天上,把自己誇得天賦異稟嗎?
但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裴冀丁對自己還是知根知底的,從「調酒師學徒」這五個字他就開始自欺欺人了。
徐麗直說了他就一打工的,句號那群客人看來,他說不定還是個尋著機會釣凱子的心機婊,這名號不過就是給他自己一個臺階下,告訴他這一步不是重蹈覆轍,不是不長記性沒出息的有滾回以前的生活,混吃等死。
但這能說嗎?告訴秦尚他原來是個混蛋,走投無路,決定再此做個混蛋但是心理上過不去就自欺欺人,結果騙過了頭連他一起騙了?
裴冀丁猶豫了,怎麼想這話都不是人能說出來的,聽起來像個十足十的渣男。
他不說,秦尚也不逼他,看了他兩眼,又問:「你怎麼有我媽聯絡方式的?」
裴冀丁看了眼秦尚,秦尚氣定神閒的坐著,好像什麼事沒有,純嘮嗑。
但是裴冀丁知道不是。
他可以面不改色地說「怎麼,去看阿姨要個電話都不行」,但他不能面不改色的接受秦尚懷疑的眼光,他心虛。
對秦尚最大的圖謀不軌,就是他瞧上了秦尚的生活,他的家,他的工作,他的朋友,秦尚周圍的一切都閃著光,平凡但溫暖,是他裴冀丁這輩子從來沒感受過的東西。
他像一個小偷,像個騙子,表面稱兄道弟,背地裡卻想方設法地,貪婪地偷竊著秦尚擁有的溫暖。
他沒什麼壞心,但這種詭異的,畸形的心思暴露在陽光底下就顯得醜陋不堪。
不敢說,也不敢再騙人。
裴冀丁在秦尚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知道秦尚察覺了一點不對。
可能並不清楚他的具體想法,但證明瞭他的行為越界了,觸碰了秦尚的底線,所以秦尚起疑了。
而這點只是疑惑的猜忌在裴冀丁看來,就是完了,被發現了,像是被掀開了居所的蟲子想要從石頭下瘋狂逃散,裴冀丁的心砰砰地跳著,嘴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緊張在秦尚看來很怪異,秦尚本期待著裴冀丁把背靠在沙發靠背上,兩手兩腳都張揚的伸展,然後挑釁地回他一句什麼,無論什麼,反正囂張的要命,讓人聽了想揍他的那種話。
但是裴冀丁沒有,這兩個問題,裴冀丁一個也沒答上來,一個也沒解釋好。
秦尚有點失望。
這種心情很怪異,像是給予了厚重希望的禮物開啟不如人意,那厚重的希望來得奇怪,不如人意的失落也來得奇怪。秦尚不好解釋,只打算及時止損。
「那我問下一個。」秦尚彎著腰,手肘撐著膝蓋,裴冀丁能感受到他的低氣壓,「白汎跟我說你是裴家二少爺,真的假的?」
「真的……」
「他說你玩男人,真的假的?」
「點過少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