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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這幾日已跟佐藤秀吉學了幾句簡單的中國話,不過畢竟為時日淺,口音不正,那句求救的話在他口中說出來一聽便知道是外番土音。東門慶聽見不免失望,心道:“這樣沒用。再說李純還只會說主人、吃飯等幾句話,若是到時一被盤問也得露出馬腳。要想讓來贖買的人知道我是福建人可得另想辦法才好。”一邊動著心思,一邊動著耳目,忽然見不遠處一箇中年人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木板和一支炭條,在木板上寫字,東門慶伸頭望去,見那中年人寫的是:“小人福州侯官人氏某某”,想來是準備到時候舉起來引義商注意的,心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他便挪了過去,要問他借時,忽然想起東門霸的教誨來,東門霸告訴他,利己利人的事情在某些場合下不一定人人都肯幹。比如就當前的事情而論,這個中年人將炭條借給東門慶雖然於己無損,但考慮到東門慶如果用這個炭條增加了被義商贖買的機會,那中年人自己成功被贖買的機會便相對降低,所以如果東門慶直接開口說借對方有可能會拒絕。想到這裡東門慶便改了主意,瞥眼見他不但字寫得極醜極歪,而且“福”字和“侯”字寫錯了,便嘆了一聲,在沙地上寫道:“錯了錯了。”說著指了指他木板上的字。
那中年人抬起頭來,訝異道:“錯了?”見東門慶點了點頭,又見他寫在沙地上的字端正漂亮,便向他請教。
東門慶從他手裡接過炭條幫他改過,那中年**喜,但看了看東門慶寫的那兩個字著實漂亮,夾在自己其它字裡面顯得極為突兀,便請東門慶幫他全部重寫,東門慶也不推辭,一揮而就,那中年人更是高興。東門慶這才指了指那炭條,在沙地上寫道:“藉此物一用。”抓住那炭條的手卻握得極緊,若那中年人不肯答應他也不會交還。那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卻是答應了,過了一會道:“看兄臺是讀過書的人,若能中選,船上還請互相照應。”便又取出一塊木板來送給東門慶。
東門慶喜出望外,作揖為謝,挪回來後略一沉思,便在木板上寫道:“望八閩渺邈,歸思難收;嘆年來蹤跡,無奈苦淹留!”
改的卻是閩籍大詞人柳永的詞句,這幾句詞在幾百年間傳播得甚廣,稍有文化的**多聽過。東門慶題罷覺得自己詩引得當,字也漂亮!心道:“我們福建商賈,多愛讀書人,待會若那義商來了,看見這木板斷不能無所動!”得意四盼,卻見左手邊李純滿臉的欽佩,右手邊佐藤秀吉卻是滿臉的妒火!顯然他也覺得東門慶的這題詩之舉比他學幾句福建話成算更高。
東門慶卻不管他,收好炭條,護住木板,只等那義商的到來。
第二十六章 番船
“來了!來了!”
未時時分,那個義商終於出現,藩籬內的插標待賣者都湧動起來,人人希望趕緊被相中,因為若被這個義商贖回那就不是去做奴僕而是恢復自由身了。不但所有的中國人都很積極,就是一些屬國島民也都用上各種手段意圖冒充。
但是事情卻不像大家一開始想的那麼容易,那個義商顯然也不是一個隨便花冤枉錢的傻瓜,奴市的組織者在義商的示意下先喝令所有插標待賣者安靜下來,然後由義商帶領他的手下從北往南巡過來,若是中國人則出列舉左手,若是福建人則出列舉右手,義商的手下一個個地面對面質詢,以確定舉手者到底是不是中國人、是不是福建人。
東門慶和佐藤他們的所在地是東南區,所以輪在後面,佐藤秀吉有些擔心,怕那個義商還沒到達這一區用於贖買的預算就用光了。但很快就有一個訊息傳來:北區有個倭奴冒充福人被識穿,惹惱了那個義商,當場決定斷絕和那個倭奴所屬奴主的一切生意來往,那個奴主大怒之下竟將那個倭奴殺了!
訊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