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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自己跟來的,嘿,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跟來幹什麼!”
這時李純也不斷用肩頭蹭他,似乎在說些什麼,佐藤道:“這孩子跟你說,無論到了哪裡他都跟著你。”
東門慶聽了這話大為感動,他流落海外,遇上樑方那樣卑鄙的人、倭寇那麼兇狠的人、佐藤這麼狡猾的人他都覺得是應有之義,凡是遇到李純這樣講義氣的人讓他感到意外。
艙中不易分辨日夜,只記得吃了三頓比豬食也不如的飯以後船便靠岸了。東門慶等被押到島上,被交給了島上的經辦人,一群人被驅趕到一個籬笆之內,脖子後面各插一根籤以標明所屬。插標待賣者在籬笆內有一定的活動空間,但手腳仍然被綁住了活動不便。幸而只是綁手沒有綁腳,而且也只是將兩隻手綁在一起而沒有扭到背後,所以他們可以走動和自己吃飯。
東門慶等在島上呆了三天仍沒被賣出去,心裡慢慢變得頹喪,甚至對未來產生絕望,他看看身邊的佐藤竟沒什麼懊惱,便在地上寫字,問他“不擔心麼?”佐藤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左右不過是被賣出去,除了死,事情還會比現在更糟麼?”
想想自己像牲口一樣被圈禁在籬笆內,東門慶心道:“他說得對。事情不會更糟了。”便放開了心情。
這天下午籬笆裡忽然不斷有人竊竊私語起來,東門慶和佐藤都豎起了耳朵,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久訊息傳到了他們這一邊,原來是有一個大明商人將要來這裡贖買鄉親。
在這個時代,馳騁於東海之上的中國人,無論是海商還是海盜,成分與行為都極為複雜,其中有一部分是唯利是圖,但也有一部分能兼顧義利,有一部分數典忘祖、通番賣國,但也有一部分能心懷故土、自重護國,有一部分是鼠目寸光之徒,但同時也存在目光長遠之輩。比如就人奴一事,中國人中也有作惡多端者參與其中,將國人甚至鄉人騙到海外當豬仔,但又有部分義商竟承擔起了政府也沒有承擔的責任,自掏腰包贖買淪落為奴隸的同胞、同鄉,幫他們迴歸故土!
東門慶本來已經放開了,對自己將遇到什麼買家不再在意,但聽到這個訊息後也忍不住熱心起來!他還沒出海前,海外對他來說是象徵著自由,象徵著財富,但真正出海之後才發現了海外的另一面:陌生、危險、不可掌握!在這個最低谷的時候,有什麼比迴歸中華更具誘惑力呢?畢竟那是他最熟悉的環境,到了那裡哪怕是進了監獄也可能比流落海外安全。
不但東門慶,佐藤秀吉也動起了心思。在這個時代中國——尤其是經濟發達的東南地區絕對是全世界最適合人居的地方,如果能去中國那當然是上上之選,就算只是上了中國人的商船,對佐藤秀吉來說也是不錯的選擇。
整個奴隸市場上,存著這種心思的人著實不少,不久各種各樣的資訊便陸續傳來,佐藤打聽到下午將來到的那個贖主是福建人不由得大樂,口裡用福建話念叨著求救的話來——卻是在作練習要冒充福建人。東門慶聽他的口音絕似泉州口音便知道他是從自己這裡偷學的,心想:“原來我偷學他倭話口音的同時他也在偷學我的泉州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佐藤秀吉卻不理會他,繼續練習他的福建話。
佐藤秀吉為什麼要練習福建話?原來東海上中華義商贖買奴隸有一條不成文的慣例,那就是先親而後疏。要知道大部分商人畢竟能力有限,贖買流落海外的同胞雖是好事卻也得量力而行,根據先親後疏的原則一般是贖買認得的人,其次是贖買有關係的人,再次是贖買鄉人,再次才是外鄉、外省同胞。佐藤秀吉因聽說這次前來贖買的義商是福建人,所以加緊練習福建話希望能優先中選。
東門慶白白看著佐藤秀吉利用自己的口音意圖脫困,心裡不忿,眼珠一轉,向李純連使眼色,李純猜了好幾次,便跟著佐藤秀吉的話練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