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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寫文章就熬夜,人到中年頂不住病了幾次。好不容易把習慣改了……
央儀心想還是因為得罪了人。
明明是寫清清白白的東西,硬是叫人家汙衊傾向有問題,被當典型。
原本在高校任教的榮譽職位也當即被換下。除了像小尹這樣早年就出師的學生,其他地方人走茶涼,央家門庭驟然冷了下來。
央儀不喜歡走央宗揚的路,也不營銷自己是誰的女兒,安安靜靜畫畫寫稿,寫多少賺多少的錢。
她唯一不高興的,就是那些人捧高踩低,知道央宗揚難再復起,這兩年沒少奚落他。
頭髮是這兩年白的,熬夜也是這兩年又開始的。
她板著臉坐在床前:“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叫女兒多回家看看,病就好了。”央宗揚緩緩說。
“……”
央儀懶得理他,去拿桌上蘋果。
她認真地削,小尹見勢提著熱水壺去外面接水,走之前還貼心地把床簾給拉上了。
這方小小的空間隔給了父女倆。
削至一半,那條長長的蘋果皮終於有了要斷的跡象。央儀正想低頭找垃圾桶,忽得聽到頭頂傳來一句:“老待著不回來,是男朋友在榕城?”
央儀手一抖,皮斷了。
央宗揚毫不意外,看著那截斷了的蘋果皮。
“看來爸爸說對了。”
寫文章的人通透,不用再試探,央宗揚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如果只是個陌生人,姓名、工作、家世,這些說也就說了,以他們家的開明程度不至於在這上面挑人家的刺。這麼遮遮掩掩,想必這個人他們應當認識,且或許不那麼般配,因此才需要另找待在榕城的藉口。
央宗揚撿起掉在床單上的蘋果皮,裹進紙巾裡,放到一旁,語氣溫厚平和:“是你問過爸爸的孟家老二?”
“……”
不說話就是預設。
央宗揚沒表現出高興,也沒表現出不高興,臉上多了幾分瞭然:“所以那群老傢伙現在又來搭理我了。”
“……那是他們勢利。”央儀撇撇嘴。
老父親在心裡嘆氣,只說:“那幾場起復我的文學論壇,都是孟家在背後注資的。”
他的言外之意央儀自然懂。
是在婉轉地問,跟孟鶴鳴在一起是不是為了利益交換。
自然在他眼裡,自己的女兒是世界上最好的。即便那是高高在上的孟家,也只有被選擇的權利。
“和這個無關!”央儀急急地說,“我真的挺喜歡他的。”
“那他呢?”央宗揚反問。
“他?”猶豫數秒,央儀答,“他當然也喜歡我,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關心我們家的事。”
說得很有道理,但是表情錯了。
被一個人珍愛的時候是驕傲得意的,譬如恃寵而驕這個詞,生得極有畫面感。
可央儀臉上不是。
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露出破綻。
她在關心另一個問題。
“爸爸。”
“嗯。”
“當初和孟家的那個事……你為什麼拒絕?”
如果孟鶴鳴永遠是孟家第二個兒子,或許這件事就朝原定的那樣走下去了。可是孟家長子意外身亡,幼子失蹤,實權忽得全落在孟鶴鳴頭上,別無選擇。
豪門最容易出秘辛,誰坐享漁翁之利誰就會被指認成幕後黑手。外界幾乎無一例外地猜測,孟鶴鳴早就暗藏野心,所以才會在掌握說話權後第一時間剪除其他羽翼。
央宗揚不聽小報,但也認為不適合再促成這門事。
孟家兒子和孟家唯一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