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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寒奴大驚。
“對,開心嗎?”這是無上的榮幸。豫鷹揚以君臨天下的姿態宣讀他的恩賜。
“不要,我們說好的,這樁交易只有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也互不相干。”她是沉浸在無盡的愛慾裡,但熱火併沒有讓她迷失,往事斑斑在目,她豈可一錯再錯。
“這是你的真心話?”他做夢也想不到她這麼不知好歹!
“是的。”她意志堅決,以大仇為要。這男人的壞,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那麼,”他憤然推開她,猛地起身,臉色鬱結如青鐵。“你也不值得我特別眷顧了。”
寒奴委身在地上,目送著他傲岸無情的背影,快速隱沒在木門外,一陣前所未有的心碎湧向心頭,然,她剛毅地始終沒讓淚水淌落嫣頰。
第七章
自那日以後,豫鷹揚便忙碌得經常連著幾天見不著人影,到底是有意冷落她,抑或各地商棧的買賣真是繁緊得抽不開身,這些寒奴都不在意,惟一困擾她的是月底將至,西蜀之行是否按原定計劃。
再數十天,她的三個月期限也即將屆滿,到時候,她若獲准恢復仙籍,則必須立刻返回天庭,若遭貶為凡人,則將失去所有法力,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待在陽羨城了,否則豫鷹揚遲早會拆穿她所編造的謊言。
事已至此,她復仇的速度得加快腳步了。可,奇怪得很,她幾乎每天按量讓豫鷹揚服下毒藥,怎麼這麼長的時間,都沒產生任何反應,甚至連食慾不振、夜寢難眠、或氣色欠佳,這些小微小恙都沒有,老樹精該不會拿錯藥方吧?
初冬的殘陽一下落至天邊,獨自在臨水軒苦思良久的寒奴,沒注意到剛剛猶彩霞滿西樓,忽爾就墨染蒼穹,夜幕如萬頃波瀾,讓四野霎時暗得透荊
“寒姑娘,”小柔提著燈籠尋到曲橋上來,“前廳來了一位自稱是表少爺的鐘公子,因爺不在,江叔請您過去一趟。”
“鍾公子?”寒奴不記得曾認識這號人物。“他既是表少爺,必是爺的哪房親戚,先教江叔安頓他住下來,等爺回來再作打算。”此刻,她煩惱自己的事都來不及了,哪還有閒工夫理這些芝麻綠豆的事。江叔當了豫家二十幾年的管家,他應該懂得處理這類的情況。
“一開始江叔的想法也跟您一樣,可,那位表少爺說他寧可到廟裡掛單,也不願住下來。”
這就奇了,廟裡有豫家豪宅那麼舒適嗎?“理由呢?”八成是一表三千里,只是為了來騙點盤纏的窮親戚。雖未曾謀面,寒奴已經很俗鄙的用小人之心,惴度人家的來意。
“因為他是個和尚。”
“和尚?”從沒聽過和尚認親的,這會不會透著什麼蹊蹺?寒奴心中一突,仔細地又問:“他有沒提出什麼要求?比如託缽什麼的?”
“沒有,江叔原也以為他要託缽,給了他一袋碎銀,但被他婉拒了,他只說要見爺一面,或者您。”
“我?他認得我?”這就更稀奇了,她在這世上無親無友,豫鷹揚也不曾帶她出去酬醉,知道她的人少之又少,更遑論是一名和尚了。
“他不但認得您,還指名道姓說有重要事情跟您談。”
聽小柔這麼說,寒奴心中的疑慮又加了幾分。
“他多大年紀?長相如何?”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她得小心應付。
“三十不到,長得和爺像極了,都……好帥。”小柔咬唇一笑,居然紅了臉。
有沒搞錯,人家是個和尚耶,什麼表情嘛!
見到寒奴不悅地白了她一眼,小柔趕緊斂起笑容,正襟危立。“那……您究竟見不見他?”
寒奴待要拒絕,遠遠地已瞟見江叔匆匆趕來,不覺心口一沉。算了,是福不是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