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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挑眉看了我一眼。我舌頭在口中繞了三圈,把不該說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裡面。搖了搖頭。
他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我看著他,剛才我想問一句,他總是出門,究竟是為何?但想起他捏在我脖子後充滿脅迫的那隻手,我決定作罷了。
我本來安心地呆在院子裡,很快的一件事,卻逼得我不得不面對大夫人,按道理,侍女每三個月,都要去房裡一次,要被盤問起這些日子的行為。有出格的,當眾就得責罰。
我掐指算算,從我伺候顧玉遙,到今日正好滿三個月了。
我在心裡鬥爭去還是不去,大夫人如果受了傷,我去撞見,沒準還是壞事。可真要不去,恐怕結果也沒好果子吃。我嘆口氣,最後還是在院子裡採了一籃子的鮮花,步行向西苑走過去。
過了半個時辰,我來到西苑的牆外。估摸著現在四周的防守定然森嚴,想著想著就聽到牆內有小聲的說話聲。
“根據那人對地形的熟悉,這個人顯然能在易園中來去自如,武功極高。”
我放慢腳步,凝神細聽。
“武功若然不好,又豈能傷得了咱們大夫人。”這聲音四平八穩,一聽便是老管家的。
“東廂那兒的底細我們都查過很多次了,不像有人能有這樣的本事。”
管家的聲音含著怒氣:“哼,連外人都能混進我們易園,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是屬下無能,辦事不力。”
“要是限期內抓不到人,”管家聲音冷然,“大夫人怪罪下來,別怪我保不了你。”
回答的聲音裡夾了些恐懼:“屬下一定全力以赴。”
頓了一會,我以為他們已經不在了。
牆外的話鋒驟然轉了轉,老管家道:“那個顧玉遙,他的身份確定了嗎?”
“確定了……”那人似乎湊近說了什麼,話音越來越輕。
半晌,老管家似乎低哼了一聲:“不是他最好,否則……”
我握著籃子的手心一把密汗,不敢再多留,加快腳步走向前面。來到門口,我低眉順眼對黃鶯說明了來意。
黃鶯皺了皺眉,像是也有些拿不準,便道:“你等著,我去問一下夫人。”
我果然是沒有見著大夫人的面,黃梅板著臉出來,對我指鼻子挑眼說了半天,我全都唯唯諾諾地答應,一臉誠惶誠恐的神情。
我卻聽出她話裡的沒有底,包著色厲內荏的外皮,心思早已經不在我身上。
訓了我半天,她不耐煩地擺手,讓我可以離開了。黃梅的話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刻薄,恫嚇,換湯不換藥。目的就是把人嚇住。
我的確有些驚嚇,待到安然無恙地離開了西苑範圍,才捂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聽牆根這種事,真是危險的要人命。
可易園中發生的事兒,總是那麼讓人想不透的。比如我走過紫鳶的院子,就看到她躲在牆後頭,笑得花枝亂顫。
有兩個人正在一前一後爭論著走過來,她努著口型:“別出聲,李公子和成公子在打架呢?”
我愕然了。
現在這時候,還有人有心思打架的。
李公子和成公子打架,兩個讀書人,斯文掃地。成公子更文弱些,頭被打的血流,包了厚厚一層紗布,將一顆頭裹成個粽子。
紫鳶扒在牆根底下衝我笑,招手讓我過去。我一邊扭頭詫異地看,一邊腳步行了過去。
成公子捂著全是紗布的頭,倒退了數步,指著李公子扯開嗓門叫:“你等著,你等著!”
李公子鼻子淌血,衝他叫:“你乾脆現在就過來。”
成公子溜得更快,很快從我身邊衝過去。我好玩地朝他看過去,卻見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