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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刺痛的快感傳遍我的全身。“當然,我也不會一直都拍商業廣告片,總有一天……唉……誰說得準呢?”
“我童年最美好的回憶就是看電影。上中學時我在電影院打工。”
“打工!引座員嗎?”
他點了點頭。
我閉上一隻眼睛,浮現出一個長著青春痘、穿著紅色夾克衫的少年在電影院裡領著觀眾找座位的情景。“那麼,你最喜愛的影片有哪些?”
他舉起手掌。“這可不行,我記不住那麼多。”
我咧嘴而笑。“只說前五部。”
“還是很難。”他看著我身後,把三明治都忘了。“我想想看。”他舉起一隻手。“有《正午》,《教父》。”說出一部就放開一根指頭。“《公民凱恩》,《七武士》……還有……《阿爾及爾之戰》。”他攤開手指,頗為得意。
我的眉毛上揚了一下。“很不錯。”
他拿起剩下的三明治,塞進嘴裡。
“我給你補充三部。”
他停止咀嚼,微笑不再:“我漏掉了什麼?”
“《卡薩布蘭卡》,《雙重賠償》,《熱情似火》。或許還有《洛城機密》。”
“頗有好萊塢範兒,對嗎?”
“全靠片廠制9!”
他向後一靠,眯起眼睛看著我。“不適合你。”
“有眼力。”我再次咧嘴而笑。“我以前常拍紀錄片。對了,咱們言歸正傳……我是說你的家庭……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他拿起餐巾紙擦著嘴唇。
“我跟你說起過砸腦袋——就是斯庫尼克先生——電話裡說的——”
“我也說過我不知道他的情況。”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我見過一張砸腦袋的照片,大約在二戰期間拍的。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女人是黑頭髮,抱著嬰兒。我猜想他們是一家人,照片是在歐洲拍的。”
他喝了一小口茶。“歐洲什麼地方?”
“不知道。”
“你帶著嗎?那張照片?”
“沒有。很不巧。照片——沒帶。”我擺弄著調羹。“他們站在一座橋上,地面是鵝卵石,背景中有一座城堡。”
“那種背景到處都有。”
蓋茨比一家從我們桌旁經過;孩子們跳跳蹦蹦,無憂無慮,父母挽著手臂並肩而行。一切都過去了。
“或許我一直都想反了。”
他看過來。
“如果和你母親有關係的不是砸腦袋,而是照片中的女人呢?”
“你是說那個女人和我母親認識?”
“完全正確。”我一下子來了勁兒。“或許砸腦袋知道,她倆是密友。有可能砸腦袋覺得你的母親能幫他查到那個女人的下落。你母親談到過她在歐洲時的朋友嗎?”
他搖搖頭。“她極少談起來美國以前的事情,這也就是很難了解她情況的原因之一。好像她建造了一堵牆,把戰前與戰後的生活分隔開來。”
我用調羹在桌布上畫著小小的圈子。“我覺得自己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戰爭中,我的父親被派回德國,但你已經知道這事。他也死於那兒,不過我不能完全確定。”
我停下了畫圈。“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父親被派——”
“不,另一句?”
“他死在了那兒,不過——”
我放下調羹。“庫爾特·魏斯並非死於德國。”
“就是德國。”
“不對。庫爾特·魏斯死在這裡,就在郎代爾,道格拉斯公園的音樂會上。”
他把頭一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