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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賞無可賞,封無可封,倘若非要再把他往上升一升,那便是陛臺上的龍座了。
廣元王周瞻亦明白自己處境尷尬,為不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索性仗勢雄霸西南之地,擁兵自重,在皇上回過神來之前,暗中培植出可與皇權抗衡的實力,讓西楚的當今聖上孝欽帝都要忌憚他三分。
“誒!這廣元王和皇上同坐龍椅,這……這不太妥當吧……”中郎將李崇嘀嘀咕咕,站在他身邊的薛伯安,怔怔望著新人兀自出神,並不作答。
校尉陳洞銳示意李崇附耳過來,小聲道:“豈止不太妥當,這殿上人人都知這簡直不成體統。也就你這個憨貨看不懂。”陳洞銳壓低聲音,更加小聲道:“這叫啥?天下二主平分天下唄。你看,我爹雖為太尉,位列三公,執掌天下軍政事務……可他啊,也畏忌這廣元王啊。”
“妄議國政,你倆這是不要命了?”前排的國子監博士喬洛霖回頭打斷了他倆的議論。
李崇訕笑著和陳洞銳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薛伯安。薛伯安則依舊猶如入定了般望著殿上的新人出神。
李崇注意到薛守仁左耳垂上的一顆紅痣,“誒!你……”他開口剛想說什麼,環顧四下,隨即又立馬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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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對拜!”
蒙著紅蓋頭的周沂雪對趙凌雲款款俯身拜下施禮,趙凌雲在剎那的遲疑後,彎腰同她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大殿中掌聲雷動,絲竹聲又起,殿下眾臣賀喜之聲不絕於耳。
薛真卿緊抿著雙唇,攥緊拳頭,捏得骨節都蒼白,掌中的雙龍金髮簪割破了掌心,鮮血徑自在袍袖中淋漓。
她答應過兄長,只遠遠往上一眼,從此,斷了念想死了心,從此一別兩寬各安天涯。
縱使此刻萬般想用這支金簪扎進趙凌雲的胸膛問問他“皇權富貴與青梅之誼孰重孰輕?”;縱使妒火中燒一時昏頭,想就這樣衝將上去,紮了奪她所愛的周沂雪……
但她不能對父母家人不管不顧,不能因為自己的快意恩仇,而牽累薛氏上下百餘口,她終究壓制住了快要衝破心籠的惡魔,任憑怒火妒火將心焚燒成灰,又聽任悲傷絕望如冰涼潮水排山倒海襲來,將心房裡的最後一絲溫度帶走。
站在大殿末排的她,一步一步慢慢後退,趁眾人不注意時,一個毅然轉身,眼中噙淚憤然離開了大殿。
……
趙凌雲牽著紅綢引著新娘向今晚的洞房坤寧宮東暖閣走去。
今晚是趙凌雲的志得意滿、春風得意、小登科,今晚是薛真卿的青梅竹馬、牆頭馬上,鴛夢碎。
洞房外的喜宴還在繼續,洞房內喜燭紅光映輝,百子帳高掛床頭,床前懸著大紅緞繡金絲龍鳳雙喜床幔,床上鋪著百子被,被上撒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早生貴子”,帝王之家也求多子多福。
“多子”當真就是“多福”了嗎?
和新娘並肩坐在床沿的趙凌雲回想這二十一年,生在西楚帝王家,從小卻未能同其他皇子那樣被錦衣玉食地養、混吃等死地活。
他出生在冷宮,母親是品階低微的席美人,十一品。
趙凌雲的母親原是遂寧太守之女,在太守的悉心教導之下,博古通今、知書達理,待字閨中。豈料一十四歲那年,其父因為軍糧案一案受到牽連,得罪了廣元王周思遠,全家男丁下獄,女眷則被充作奴籍。
因趙凌雲的母妃天生麗質,又腹有詩書,於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不同於尋常人家女兒的氣質……被當時南下為西楚皇帝採擇天下美女的花鳥使宦官一眼相中,帶回了宮中。成為淑妃宮中的掌夜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