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章佳公府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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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聽到這話,也不禁大驚道:“劉大人,恩師他……怎會如此啊?學生也知道,恩師年已七旬,身體自然大不如前了。但即便如此,恩師勤勉一生,朝廷裡怎麼說奪職,便奪職了呢?”
“你恩師當日,確是一連七日未能到上書房。而且,彈劾你恩師的事,也不是隻有一件。”劉墉道。
“伯元,這事我清楚。”劉鐶之看劉墉心中不忍,便替伯父說了:“伯父後來問過謝大人,他為何七日不至上書房,謝大人說當日是患了腿疾,又有風寒,行不得路。而且,謝大人說自己已將染疾之事,告知了同列吉大人。可是那幾日,吉大人也未能前往上書房,結果謝大人的事,皇上一無所知,只覺得他是有意不去。而且,若只是這件事,也未必會奪職。可阿中堂卻也上書朝廷,說謝大人在學政任上,取士不公,有才能的不取錄,學問平庸的反而取了不少。皇上這才大怒,擬著要奪謝大人官職。”
阮元聽著,越來越感到不解,問道:“劉大人,若說恩師在上書房有何過失,學生初入京城,也不甚知悉。可說恩師在學政任上取士不公,這……這不是誣陷嗎?我和瑟庵、西庚、淵如,都是謝大人督學之時取錄了生員,眼下也總算考上進士了。若這也叫取士不公,那如何才能得個公平的法子?”
劉墉道:“伯元,阿中堂與謝大人平日也無宿怨,絕非有意尋謝大人的不是。”
劉鐶之也說道:“伯元,這事我略有耳聞,江蘇那邊,有些士子認為自己才學都不錯,卻在謝大人任上未被取錄,便聯合上書,說謝大人取士不公。想來阿中堂也不知你等和謝大人的關係,見了士子檢舉,便信以為真了,也不足怪。江蘇距京城數千裡,阿中堂又怎麼能對江蘇之事瞭解的那樣詳細呢?”
阮元想想,覺得謝墉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而就自己平日對謝墉的瞭解,他也絕非眼光平庸、不善選才之人。想著阿桂在京城之中,一向以正直聞名,若是自己前往,把事情始末告訴阿桂,或許阿桂瞭解了來龍去脈,就會回心轉意。當下計議已定,便對劉墉和劉鐶之道:
“劉大人,佩循兄,學生想著,阿中堂也並非不近人情之人,學生改日便到阿中堂府上,將這一切始末說與他知曉便是了。”
劉鐶之聽了,不禁有些吃驚,道:“伯元,你與阿中堂又不相熟,你這般前往,阿中堂會聽你的話嗎?”
阮元笑道:“這聽與不聽,總要試試,若是大家都不說話,只怕恩師的平庸之名,就要坐實了啊。學生受謝恩師提拔之恩,一直無從報答,今日若是再不聞不問,那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了嗎?”
劉鐶之還想勸阮元,卻只見劉墉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幹預其中。
劉墉看著阮元,似乎也有些欣慰,道:“伯元,其實朝廷之中,缺的不是能辦事的人,而是看到問題,卻不敢說的人。也正因為如此,多少人明明沒有犯錯,卻只是因為誤會,就被罷了官丟了職。長此以往,朝廷之中,還有什麼道義可言啊?可眼下袞袞諸公,大多是潔身自好,不說話,也就不說錯話。但若人人都是這樣,萬一有一日,災禍降到自己頭上,又待如何?伯元,阿中堂我還是知道的,你只要不失禮數,阿中堂想來也不會責怪於你。若你認為,自己真能為恩師辨明真相,那便去吧,老夫也不強求。”
其實劉墉這時,也想起了阮玉堂,當年阮玉堂被誤會,朝中因沒有親故,無人為他辨明真相,結果落了個罷官出京的結局。劉墉每憶及此事,總是暗自慚愧,想來父親一世英明,竟也有失察之處,說起這話,也是在批評自己不夠大膽。眼看阮元尚有一顆仗義執言之心,心中反是多了幾分慰藉。阮元若能確保自身平安,他也就不想阻攔。
阮元聽劉墉之意,已是同意他前往阿桂府,便謝過劉墉。劉墉一邊把“學壽”的字幅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