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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琳西·斐/譯者: 謝佩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見沒人答腔，麥瑟說：&ldo;懷德先生，我的耐心正在漸漸消失。&rdo;
&ldo;但這樣沒什麼不好。&rdo;老皮立刻反應，一手掠過下巴鬆弛的臉。我以為他是個古代人，沒想到腦袋這麼靈活。
&ldo;我們進行了初步的捜尋，現在的問題是，這一帶哪裡才是安全又隱密的埋屍地點?&rdo;
小鳥咳了一聲掩飾戰慄，那一刻我真恨老皮，雖然不是他的錯。
&ldo;說得對，&rdo;我開口卻說，&ldo;我們仔細想想。&rdo;
&ldo;那裡是一片小森林，&rdo;不多久老皮又說，&ldo;那一大片棉白楊和蘋果園在後面。&rdo;
&ldo;等一等，&rdo;我說，&ldo;周圍都是棉白楊的話，有人靠近也不知道。相反的，如果是在岩石後面就能注意四方動靜，一抬頭就能看見有沒有人經過。&rdo;
&ldo;很好，懷德先生，說得沒錯，我懂你的意思。&rdo;
我走了幾步，踏進散發甜味的草地，其他人跟上來，眼睛看地上。不久我們就看見了車輪留下的淡淡痕跡。不是沒長花的空地，而是花曾被壓扁但還沒完全長回來的地方。
&ldo;六尺寬。&rdo;我說。
&ldo;一部馬車或是大型運貨車。&rdo;我左邊的老皮補充。
麥瑟走去找最近一塊拔地而起的片岩巨石，我們跟上去。那是一塊閃閃發亮的黑色巨石，已有幾千年歷史。照理說我們身在這種地方應該覺得與世隔絕，但愈深入樹林，遠離曼哈頓一般認為的文明，就愈覺得那座小島1一直在監視你。你要不就習慣生活在紐約千千萬萬雙眼睛的注視下，要不就完全不管它。但當你到了城市的外郊，天空在你頭上慵懶而清澈地延伸而去，鳥兒彼此在說些無意義的話，青草在腳下交頭接耳……那種感覺還是在。這時它已深植在你的面板裡。永遠有眼睛在看你，就像那天下午閃亮的灰巖和黑櫸木在看著我們一樣，而且往往很難認為那種目光帶著善意。
1指曼哈頓島。
因為的確不是。實際上很可能是殘酷無情。我們走到北邊突出的岩石後方時，一幅駭人的景象出現在眼前。看得出來這塊地剛整過，野花遍佈，主要是毛莨，還有跟嫩草混在一起的三葉草。天真而美麗，碧綠鮮黃，亮到刺痛你的眼睛。
&ldo;我的天啊。&rdo;我低喃。
&ldo;開始挖吧。&rdo;麥瑟說。
這片草地相當寬，土壤卻很淺，這一帶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地方實在教人想不通。當我看著這一片剛長出的花草時，心裡的想法只有：這塊地也太長、太寬了。
這部分我先跳過，因為都是一些事實，而且是慘烈的事實，沒有道理也沒有意義。儘管烈日當空，我們個個都滿頭大汗，但整體速度還是很快。不管在上面看著我們的是新教或天主教的上帝，我都無法想像當我們發現一根細小白骨和一隻腐爛手臂，同時兩把鏟子之間硬生生迸出&ldo;啪&rdo;一聲的那一刻，它心裡作何感想。我記不得是誰的鏟子，或許是麥瑟跟我，或許是老皮跟我。但我記得自己的鏟子碰到的不是泥土，這感覺一輩子都忘不了。
而且只有兩尺深。上面的土還軟，底下的屍體也是，最開心的就是在肥土裡鑽來鑽去的蟲子。
不過，讓我驚惶不安的並不是那隻手臂。沒錯，指甲已經剝落，面板跟青草融為一體，枯藁的手指抱著土壤的手勢幾近溫柔，但它旁邊還有白骨，是腐爛得更徹底的區域性腳骨。
一看到這些我就有種直覺：不只一個，還有很多。屍骨飄出一股隱約的味道，彷彿在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