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能就著飯吃到了肚子裡頭去。甚至可能還會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儒學的變遷史。
中國的儒學由前秦諸子百家的百家爭鳴、氣象萬千,到漢唐時期儘管弄假成真,而依舊不失浩然之氣的儒家一統。儘管當年的漢武帝獨尊儒術原本是“假”,適應帝國統一的需要才是真。他罷黜了百家,使儒學失去了競爭。所以久而久之,便弄假成真了,儒學演變成了唯一的真理。
到了所謂的宋明理學,卻是把真的弄成了假的。在這個時期,儒學徹底走向了陰柔一路。因此,在宋儒的眼裡,從前的漢儒統統都是偽儒,朱熹甚至在他的《四書集註》中,引了程頤說程顥的話,發出一聲慨嘆,“千載無真儒”!他不僅把漢儒都趕出了儒家的門外,就連弄假成真的儒祖們也都被他一起掃地出了門。如此一來,宋明犬儒們自然就可以大唱其歪理邪說了。什麼“存天理、滅人慾”,“閉關處守而又獨立尊大哲學”,這一切都是南宋勢力衰弱時代的理學先哲們提倡出來的產物。
曾國藩剛好就是繼承了宋明犬儒衣缽的人。他口口聲聲,“治生不求富,讀書不求官,修德不求報,為文不求傳。”,以此來諄諄教誨徒子徒孫們,藉以展現自己形象之光輝。可背後他做到了哪一點?他若真是“讀書不求官”,也就不會在當上二品大員的時候,寫出躊躇萬千,又洋洋自得的“湖南三十七歲至二品者,本朝尚無一人”的家書了。至於什麼皇帝大喪期間陣前納妾,為丁點兒小事恨不能把你記上一輩子,即便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也照樣不予理睬你等等,更是數都數不過來了。萬幸的是歷史發展到現在,後面的壞事他還都沒來得及幹。可見,他不過是個偽儒、假道學而已。喜歡唱唱高調兒,糊弄糊弄無知者罷了。
現在,當曾國藩浩浩蕩蕩地率領大軍進入株州城的時候,臉上絲毫也看不出他內心裡的憂慮。臨進城前,雖然已經是傍晚,他還是刻意整理了一下身上新做的馬蹄袖官袍,正了正頭上二品的頂帶花翎。還衝著身邊的幾個侍衛們眯起眼笑著,告戒著他們,“衣冠不僅是一個國家的驕傲,也是一個人內心的體現,帽不正,服飾骯髒的人,心術一定好不到哪裡去。這都是祖宗留下的至聖之言,切不可忽視。”他就是這樣,有事兒沒事兒的總要以先哲的身份,處處誘導誘導身邊兒的人,哪怕是個很微小的事情。
在由株州縣衙臨時改成的大帥府裡,他手捻鬍鬚,靜靜聽著株州知縣關於曾國荃、劉蓉等人出兵湘潭的稟報。聽著聽著,他的屁股下如同有了塊兒針氈似的,漸漸坐不住了。清晨老九他們就去了湘潭,怎麼至今卻沒有任何訊息向回傳遞?想來一定是打的有些手順了?這個老九,就是喜歡貪功,這樣下去,早晚要吃大虧的。這樣一想,他心裡倒又踏實了許多,趕緊吩咐塔齊布等各營將領,一面派出快馬向湘潭方向哨探,一面注意佈置好城防。
最後,他瞅瞅還在那裡躬身站立的株州知縣,“株州離長沙、湘潭近在咫尺,又恰逢長毛猖獗。為何夜幕降臨了,城門還在大開,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倘若長毛乘虛而至,豈不是幫了他們的大忙?”鄒壽璋
株州知縣糊塗了。這個曾國藩可真有意思,城門大開是為了迎接你們湘軍的,還特意把自己的縣衙也讓了出來,叫他住的更舒適些。怎麼照他這麼一說,本人倒有了有意助匪的嫌疑了。再說,您曾大人就算是個二品大員,節制兩湖督撫。聖上給你的許可權也只是興辦團練剿匪,你可沒有權力管轄本人這個地方知縣大人。他輕輕咳了一聲,恭敬地回答到,“大人息怒,都是下官一時的疏忽,不過”
曾國藩三角眼一翻,他最厭煩的就是別人在自己面前講價錢。我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哪裡還有什麼不過?不過,他的嘴角可是掛起一絲的微笑,甚至還點了點頭,“看來你是覺得本大人管制不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