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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旬正琢磨著怎麼找理由勸裴聲留下,隨手撥弄了兩下小綠植的葉子,發現這花看上去馬上就要枯萎了,循循善誘:「本來就這麼蔫,你把它放在這兒,那不是死得更快了?我們又不是每天都在,沒人澆水沒人照顧的,還不如放在你實驗室呢。」
「這個是虎皮蘭,看起來蔫,但其實生命力很頑強,一週澆兩次水就夠了。」
「但我們平時都不在,公寓又幹又不通風,這樣也沒關係嗎?」被駁回一次不要緊,夏之旬早有準備,「再說,這可是你師姐的,它要是不幸在這兒ga over了,你到時候準備怎麼交代?」
裴聲聽他扯皮,想逗人,眼裡閃過促狹:「你別擔心,她天天就惦記著找工作,才不介意這盆植物的死活。」
「那萬一萬一」夏之旬嘴皮動了動,啥也沒萬一出來,詞窮。
好吧,計劃暫時失敗。
裴聲早看出來他的心思,忍著笑開啟檔案袋,拿出來最新列印好的作文範文放在桌子上,偏過頭看夏之旬:「你說這麼多,是不是就是想讓我多過來?」
夏之旬被帶著笑的目光盯住,有點被戳穿的窘迫,慌亂道:「確實是,但你怎麼看出來的,有這麼明顯嗎?」
「還真是很明顯。」裴聲把一套真題在桌上鋪開,彎彎眼睛:「但我會來的,不忙的時候也可以住在這邊。」
他收到了愛,或者是還不至於被稱為愛的善意,就也會盡力回報同樣的東西。
所以夏之旬想要的,只要他可以給,他也都願意去給。
桌角時鐘的時針走過三圈,下課了。
夏之旬揉揉太陽穴,緩解因為高度集中於語法句式而緊繃的神經,起身審視房間,突然覺得佈置得有點彆扭,把沙發和地毯換了個位置,小沙發擺在床頭,地毯換到床尾。
「這才順眼嘛。」他欣賞一番自己的勞動成果,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笑眯眯問裴聲:「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裴聲正在給虎皮蘭澆水,聽見這個,手上動作頓了頓。
他本能地對生日這兩個字產生了抗拒。
沒辦法,裴棟用獨一套的「教育理念」塑造了他的大部分性格和處事態度,顯然,逃避過生日就是其中之一。
但這畢竟是夏之旬問的,裴聲還是拋下顧慮,數了數日子:「對,應該是下週五,真的快到了。」
夏之旬老早就打聽到了裴聲一月十七過生日,但也記得裴聲當時說他不過生日。
他那時還以為不過生日只是搪塞,但現在瞭解裴聲的成長環境,覺得這小倒黴蛋估計是真的不過,多半也是被那個不靠譜的親爹禍害的。
畢竟,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牴觸過生日呢,就算不會特別喜歡,至少也不該主動迴避。
「不喜歡過生日,是不是因為你生父?」
「嗯。他以前總在我生日的時候格外暴躁,對我和我媽比平時還要壞一些,摔盤子砸東西的,很嚇人。」裴聲放下噴壺,挨著夏之旬,也在地毯上坐下,繼續說:「有一次我悄悄跟我媽說可不可以買個小蛋糕吃,我媽就給我買了一個,我本來想著趁裴棟沒回家之前趕緊吃完,但是沒來得及,他那天偏偏下班很早,進家門後看見那個蛋糕就生氣了,罵我們太浪費,逼著我把蛋糕原封不動地拿回麵包店,最後胡攪蠻纏地退掉了。」
裴聲省略了一些細節。
比如裴棟罵他沒長腦子,明知道家裡揭不開鍋還要去買這些零食,再比如他第一次沒有壓抑憤怒,鼓起勇氣質問裴棟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然後捱了一個力道很大的巴掌,最後一顆鬆動的乳牙也被這一巴掌給打掉。
夏之旬聽得眉頭緊鎖。
一個聽話的小孩,還是一個頂可愛又漂亮的小孩,寒冬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