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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多思之人,也是麵皮至薄的一個人,平時一句重話聽不得,看到這些,不大哭一場已經算她堅強。剛才被他插科打諢分散了注意力,可是這日後光景,光靠插科打諢是過不下去的。
總要談一談,他想,事關兩人未來的方向,雖然他心裡已經有了傾向。
「怕了?」 他問她。
是有些怕的,昨晚想了一夜,心理上算是準備好了,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食慾反正是沒有的,她放下碗,略帶惆悵地望著他。
「我不能教你不怕,怕是正常的。」他看看散擲一側的報紙:「但這些只是開始,往後走……」
報界的瘋狂、戲迷的瘋狂,他是一再警告過她了,但是夫人的威脅是最棘手的,也是他當時沒有想到的,他不知道該跟她怎麼提,提起來不寒而慄。
「虹影,我是儘量地想控制局面,可是事違人願。我這次去了一趟南京,才知道經營我們的婚姻,比想像的要難得多太難」
斷續間,說了兩個「難」字,他不願說得太露骨,聲音益加低沉,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想好了,也已經鼓足了勇氣,可是當著她的面談起這件事,他的勇氣有消逝的痕跡。
「我自己是不怕的。」他坐在窗邊,揚起高峻的鼻,借用一點和煦的陽光,拖回一點逝去的勇氣:「死也不怕,怕什麼呢?可是我現在有了你,我心裡最忌憚的,是殃及到你」
情不自禁去觸控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這麼陽光普照的房間裡,他身上熱得滋出汗來,她的手涼得跟冰一樣。他凝目端詳她的神情,她原是蹙著那兩道修長的秀眉的,聽了他這幾句話,她的眼睛,乃至嘴角,都繃得緊緊地,流露出幾絲不著眼的慌張。
到底是不經世事的小女子,認識他之前,大家族裡受過傾軋,但是婁家這點事,跟爾虞我詐的社會比,跟權勢通天的秦夫人比,恰似小池塘比之大海,算得了什麼風浪?
他一時又有些猶豫了,太陽照得他後背發燙也沒有太多的用場。他這時想起大慶的建議,大慶或許是對的,這是為她好。他剛才在抱著她的時候、無限愛憐她的時候,想出來的勇敢的、一往無前的、對得起自尊心的不是辦法的辦法,現在看來有點欠思量。雖然她是他的妻,他也不能替她主張,畢竟這風險,也許要付上生命的代價。
事到如今,他忽然品嘗起後悔的滋味,莫如當初不去糾纏她。
「虹影」那感受,彷彿身後頭有無數隻手拽著他,大慶說的讓他火冒三丈的建議,他聽見正從自己的嘴巴里艱難地往外蹦:「你現在要是想??x?置身事外,還是來得及的,我們可以離……」
她一路聽得認真,到此驟然一滯:「幼成,你在說什麼?」
他嘎然而止,沉默地看著她。
「離」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離婚?」
他再要說話,被她制止。
「我們剛結婚,為什麼要離婚?結婚難道不是一輩子的事嗎?」
「說什麼置身事外?我沒有想過置身事外啊?」 她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按桌而起。
她的回答,是他希望得到的,可是她的反應這樣激烈,他立時也起身,抓住她輕晃的手臂:「不是,虹影,你不要這樣想,這不是我本意,我不是惡意揣測你&ot;
先頭嘻嘻哈哈,原來懷揣著這樣重的心意,長夜奔波的疲倦這時候顯現出來了。他這是在試探她,是尊重她,也是心裡產生了猶豫,可是何須如此呢?她心裡疼惜他,舉手捋開他盪落額前的頭髮,換了較為溫柔的口氣:「?幼成,我知道的,我不是怪你,我剛才說話是燥了些,我是聽不得你跟我說要離。我心裡是知道的,你是替我著想,可是我們已結成夫妻,你再不要『這樣地』替我著想」
「你大概是看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