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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當她是回孃家省親,兩家來往本就頻繁,多逗留些時日能說得過去,沒讓人往老二身上想!”
安氏揚著大方得體的微笑,“二弟妹也是一時想不開,母親對待她這樣好,從前這些年二叔對她也寬和,突然被人插足了。心裡總是不好受的。等想開了,一切便都好了。”
老夫人搖搖頭,“她什麼性子我會不清楚,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似的。一個不合心意就鑽到牛角尖裡去。非得所有人迎合她!”
也不高興繼續再說她了,老夫人看向了安氏,“修之那孩子。可好些了?”
提起顧修之,安氏頓感無力,長嘆了聲,“大夫看過了,這幾日休養地不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說著神色也跟著哀痛起來,“只是那孩子如今與我生分得很,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打他,難道自己就不心痛嗎?”
她拿起了帕子沾著眼角。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也是性急了……修之還小,一時罷了,過些時日,他還能明白不了你是為了他好?有哪個做爹孃的不希望孩子順遂如意的,打是親,罵是愛啊!”
話雖是這麼說,心裡倒不是對顧修之沒有埋怨的。
童試順順當當地開考,他只要下場了,哪怕博不到功名,一時也不會有人說他什麼,畢竟年歲尚小,家裡至少清楚他的資質,也不求他成為那樣不出世的天下奇才,來日方長。
可是……在國子監鬧了那麼一出,將許博士最珍愛的鬍子颳了,還跑回家……
捅了這麼個大窟窿,要讓外人怎麼說他們顧家?
百年的詩禮傳家啊,怎麼教匯出來的子弟是這樣不知禮數的紈絝?
許博士那裡,若不是老二親自登門造訪說項,又準備了好些貴重禮品相贈,會這麼容易罷休?
那個老八股,真要鬧得國子監人人皆知,那京都貴圈裡也就無人不曉了,等到這時,顧家顏面何存?
所幸的是,許博士到底也是個市儈的,拿錢去堵住人家的嘴,這種事反而最是方便。
有柳氏這麼座金山任他們壓榨,還有什麼難做成的?
不得不說,老夫人雖一方面厭惡極了柳氏的商戶出身,讓顧家沾上了銅臭氣,但另一方面,卻也是需要她這樣源源不斷的金庫提供資財,練得自己財大氣粗,日子也過得舒心。若能有一日全部佔為己有,那才是真的三伏天喝冰水,極窩心吶!
安氏當然是能夠揣測老夫人的意思的,但是她不揭穿,就繼續說著顧修之的事,“母親說的極是,媳婦想,修之是年少氣盛,媳婦這麼管他,他肯定不滿意,俗話說過猶不及,有些事其實也不好媳婦出面。”
她正色起來,“都說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媳婦想,修之是太年輕了,經歷的事也少,也許心裡沒意識到自己的責任和擔當,倒不如,讓他早日成家,有了自己的妻子家庭,想來也會有別的體悟。”
老夫人聞言一驚,“你是要給修之說親事?”
“正有此意。”
老夫人忽的沉默了。
修之的性子自小便活絡,長大了也不見如何,老大是個不能來事的,自己都不成器,更別提教導修之了,安氏和她動了多少嘴皮子,那孩子也不見有什麼長進,可長房嫡孫,她哪能不寄予厚望的。
安氏說的……不無道理。
“那對方可必得是個好的,將來做侯府宗婦,沒一點本事卻是不行,最好,便是那知根知底的。”
安氏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母親可還記得沐恩侯府的沐七小姐?沐恩侯府太夫人與母親也是多年交情了,沐七小姐是二房嫡女,媳婦與沐二夫人有些交情,那沐七身份是配得上的,早年您也見過她,知書識禮落落大方,與姚兒極說得來,您還將一個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