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敢在這個時候動我!”
他從來是一個謀而後動之人,之所以敢殺人,乃是因為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許如桀不敢有所動作。
儘管他已經是竭盡所能的,把事情做的極為的精密細緻,先是不留痕跡的把孫如虎殺掉,然後藉著自己給別人留下的憨傻窩囊廢的印象成功的消除了眾人的懷疑,但是這還不夠。有一個人,他的一句話,就足以讓董策做的這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
管隊官許如桀。若是他想查,董策必死無疑。
所幸的是,許如桀和孫如虎向來不對付,對於孫如虎的死,前者是應該暗自高興的。
但如果僅僅是這一點的話,也不足以成為董策行動的理由,畢竟一個有著總旗銜兒的液貼隊官死了,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事故,許如桀總也要給下面的人,給上面的人一個交代的。而且他應該很清楚,孫如虎的家產是侵吞的董策的,如果他想順利侵吞孫如虎的遺產,那麼順手把董策給弄死簡直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如果是在平時的話,他一定會查。
但是,偏偏這是一個極為微妙的時刻。
許如桀是崇禎二年以百戶銜兒調任的十里鋪管隊官,到現在正好五年,而大明朝的駐守武官,則是五年一大考。考核的內容,無非就是跟韃子見了幾仗,斬下多少頭顱,新開墾了多少土地,境內有無大型惡劣案件發生,納徵了多少子粒糧等等。
許如桀此人,才能甚是平庸,為人卻是貪婪狠辣,這幾年在他治下,銀錢是撈了不少,田產也佔了許多,他崇禎二年來十里鋪的時候是孑然一人,而現在非但後宅裡多了三個美嬌娘,名下更是多了二百多畝田地。
可是要說功績的話,那可當真是一清二白。
幾次韃子入寇,他都是勒令眾人大門緊鎖,眼睜睜的看著韃子在外面殺戮無辜百姓,死也不開門應戰;新開墾的土地一分也沒有,反倒是因為乾旱荒了不少良田;子粒糧也是一年比一年少了。如果說單單是這些的話,那麼他多少還能撈到一箇中等的考評,畢竟別的地界兒也是江河日下,情況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好,大哥不說二哥!
可是如果董策這檔子事兒給抖出來,那就完了。
在任何一個時代,殺官都是極為惡劣,影響極壞的大案,要案,重案!
董策固然會被處以極刑,而作為此地的直接負責人,許如桀的官帽子只怕也保不住了,非但一個下下的考評不可避免,只怕削職為民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董策斷定他,九成的可能性是不敢動!
當然,如果董策做得太過,留下太多證據,那麼許如桀便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的,這得掌握一個度。所以董策才煞費苦心,弄出了這麼一個瞞過了大多數人的陷阱,臉上至少過得去了。
現在終於是放心了。
若是許如桀要抓自己,昨日一定動手了,絕不會拖延至今,今日還未有什麼動靜兒,那就說明。他是真的不敢動自己,不是不想,也不是不願,而是不敢!
“若是換做我,我也這般做,跟你的官帽子相比,我這個螻蟻一般的人物有算得了什麼?”
董策哈哈一笑,卻是聽見了咕咕一聲不和諧的聲音。
卻是自己的肚子。
這一夜他的精神都是出於高度集中的狀態,就像是一條緊緊繃住的琴絃一般,哪有時間感覺飢餓?這會兒整個人一放鬆下來,頓時便是感覺到一陣飢餓難耐。
董策拍了拍肚子,輕輕一笑:“肚子啊,等我先拿回了屬於咱們的東西,再好好犒勞犒勞你。這些日子吃糠咽菜,也著實是讓你受苦了。”
董策穿好了一身破爛衣服,佩戴好了腰刀,從牆角處扒拉出一塊三尺來長一尺來寬三寸厚的石碑,用個破布包了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