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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廈坊只要能繼續動工,建造署的壓力就能小許多。
張知序回到司內,原是想將廣廈坊的損失清算出來,卻接到了一封新鮮的斥告書。
斥告書多是上官越衙署舉報下級用的,他捻著信封心裡就已經有了數。
再拆開看,果然,巡防營統領陸守淮斥告武吏衙門陳寶香私自排程兵力,致使宣和坊救火不及時,燒燬民屋五間,燒死百姓七人。
張知序攏起了眉心。
短短几個時辰能發生這麼多事,他想不到,陳寶香自然也想不到。
陳寶香還正在推脫一些熱情的閒漢:“真養不起了,我那大院子裡住了兩百多號了。”
“武吏衙門還招人呢,你們先去試試?”
正說著呢,樊天就跑了過來,十分著急地對她道:“陳寶香,你又惹事!”
“啊?”她一臉莫名地站起來,“我一直在這兒都沒動彈。”
“問題就是這個。”他撐著膝蓋喘氣,“誰讓你在這裡的?宣和坊那邊都起火了,巡防營缺人手,你接了調令又沒去,那邊都出人命了!”
心裡一凜,陳寶香連忙抽刀就往外走。
潛火隊已經將餘火撲滅,街上滿是白煙和燒焦的木頭,還有幸存的百姓跪坐在街邊哭嚎。
宣和坊這邊臨湖,已經幾十年都沒失過火,平日裡有十來個人巡邏著就夠了,誰料今日她已經分了五十個人先過來,卻也沒能守住。
“老大,這火是人為。”
“什麼?”
“我們幾個去四周找了,找到三四個火把,救出來的屋子後院還倒著半桶油呢。”趙懷珠氣憤地道,“什麼意外,這分明是白日殺人!”
陳寶香看著他們拿過來的物證,臉色逐漸難看。
一般仇殺,不會連片地燒民居,誰能同時跟這麼幾戶人都有仇?更不會用那麼貴的油去澆屋子,百姓們已經夠窮了,不會拿錢不當錢。
若是跟今日廣廈坊的事放在一起看——
那就像極了一個局,要麼框住張知序,要麼框死她。
“你們把證據收好,找機會送去大理寺謝蘭亭的手裡。”她似有所感地看向街口,“壞了,我恐怕又得遭點罪。”
像是響應她的話似的,街口湧出兩隊巡防兵,上來就將她架住,不由分說地就往衙門的方向帶。
陳寶香還算從容,心想在職務上找罪名大不了就是一頓板子或者一頓鞭子,這種過了明路的罪罰是不會要她的命的。
但沒想到的是,進了衙門之後沒人提審她,也沒人來行刑,她站了一會兒,旁邊的衙差還好心地搬了凳子來給她,讓她先耐心等等。
這待遇也太好了吧?陳寶香一時都不敢相信。
往常不是一進門就得挨板子麼。
更離譜的是,等了片刻,上頭來了個主審官,不等她起身就讓她坐下,還給她手邊放了盤水果:“陳大人,久仰大名,您放心,這就是走個過場,待會兒上頭髮話了您就能回去。”
她聽得愣住:“謝大人這麼神通廣大,我證據還沒送過去,他就已經知道我是冤枉的了?”
“謝大人?”主審官笑了笑,“是張大人明察秋毫才對。”
張大人?張知序?
大仙當然是她的貴人,只是畢竟已經出了人命,她也的確接了調令而未去,怎麼說也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還是別連累他來得好。”她嘟囔。
主審官聽見了,起身踱步到她旁邊,壓低聲音道:“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也就是張大人幾句話的事兒——等見到張大人,還望大人替下官美言幾句。”
先前陳寶香對張知序的權勢只是有耳聞,沒有怎麼實在地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