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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反應的機會也沒有,那人震驚地瞪大雙眼,跟著就滿臉是血地倒了下去。
“你!”地痞們紛紛拔刀。
陳寶香目光落在那無辜泥瓦工的手上,咬著後槽牙道:“給我打,就照這模樣打,一個也別放跑。”
“是。”身後的人齊聲應,震得地都動了動。
張知序瞧著,其實只有前頭四五個人像她身邊跟著的武吏,後頭那些不知是哪裡網羅過來的,但這麼多人往這裡一站,那些地痞哪裡還敢硬碰硬,又想像之前一樣鑽地溜走。
陳寶香比他們還熟悉上京地下的排水渠出入口,當即喝令:“馮花,堵人!把其餘的老鼠也都給我揪出來!”
說著,自己也撲上去,一手一個,將兩個大男人從口子裡抓出來狠摔在地上。
謝蘭亭看得下巴都差點沒接穩。
“這是,寶,寶香姑娘?”
張知序緊盯著她的動作,不滿地糾正:“叫陳大人。”
“陳大人?”
他點頭:“陳大人這力氣,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勇猛非常。”
勇猛是勇猛的,行徑也是真的粗魯啊。但謝蘭亭目瞪口呆地看著,就見陳寶香眼睛瞪得像銅鈴,嘴歪鼻皺,滿臉凶煞,一拳朝人砸下去,是足以被畫下來貼在門上辟邪的程度。
可扭頭再看張知序——他這位極其挑剔的損友,能說出春風樓花魁娘子“不過如此”的話來的人,卻對陳寶香這模樣露出了欣賞的神情。
“不覺得不像個女人嗎?”他質疑。
“什麼像不像的,她本來就是。”張知序不以為然,“既天生就是女子,那又豈是打個架就能改變的。”
說著,又對陳寶香的動作點頭:“這一招比之前可爽利多了,在衙門裡也沒少下功夫,我們陳大人真的很用功。”
原先謝蘭亭對陳寶香這個突然冒出來成為張知序摯友的人其實是有懷疑的,一個普普通通彈琴還殺耳朵的女人,怎麼可能讓張知序把宅子都送給她?
但今日,站在張知序面前看著他這副表情,謝蘭亭服了。
他甚至覺得送個宅子什麼的小事,並不能完全表達張知序對陳寶香的偏愛。
這人甚至在對著陳寶香手背上劃出來的口子皺眉頭。
幹武吏哪有不受傷的,陳寶香已經是傷得輕的了,都用不著包紮。
但廣廈坊裡平息下來之後,張知序還是第一時間讓寧肅拿了馬飛草來。
“你怎麼來了?”他很自然地拉過她的手上藥。
陳寶香還有些氣喘吁吁的,敷衍地給謝蘭亭見了個禮便對他道:“我今日是要去宣和坊巡視的,走到半路就聽巡防的人說這邊有人鬧事,人還不少,我就帶人過來了。”
“哪兒來的人?”
“你看出來啦?”她用另一隻手撓頭,不好意思地道,“我先前的人手被抽調去別處了,只能臨時籠絡些閒漢,待會兒還要去結工錢呢。”
她這麼愛錢的人,一聽說他有事,居然自己掏腰包請這麼多人來?
張知序有點感動,面上卻只垂眼哼了一聲,抬手給她敷馬飛草。
陳寶香縮了縮手:“就這麼一條竹篾劃的小口子,用不著這麼貴的藥。”
他捏著她的手腕不松:“小口子也是口子,你問問你自己,若是不上藥,這口子多久才能好?”
那估摸著也得小半個月。
她乾笑兩聲,轉頭對謝蘭亭道:“你看,有張大人這樣的朋友也太好了吧。”
謝蘭亭坐在他們中間,捂著額頭什麼也不想看。
今日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左邊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張知序,張知序怎麼可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人話。
右邊這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