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紫薯的米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婦人低下頭,天光下,她的頭頂上那一塊頭髮很是稀疏,還間雜著白髮。臉色很是不好,抿著發白的嘴巴,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可以用刀指著你娘呢!”
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見他算是認了,拍了拍不算乾淨的衣服,瞬時起了架子,站到了那瑟縮著的婦人身邊。
朱槿斜過眼來,冷冷的視線落在了他高揚的脖頸上,男人見到那嚇人的氣勢瞬時萎靡了下去。
“這些年……你去了哪裡,又為什麼和這個人在一起!”
朱槿眸色冰冷,死死的盯著立在面前的兩人縮在一起的人。一段模糊了的記憶從某個已經被遺忘了的角落裡翻了出來,似乎不斷縫合,逐漸成為了一個完整的片段。
這個片段源於一片昏沉,天旋地轉,雙目模糊,口角乾裂。
他們也就這樣站在一起,或是說依偎在一起,親暱無比,毫不顧忌還在病床上高熱得快喪了半條命的他。
“你們!當年算是什麼關係!”幼年時分的記憶此時變得清晰而又渺遠,手中的刀似乎有千鈞重,朱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能將其握在手中。
“老大……”婦人似乎也沒料到他還記得過了不知多少年的事情,目光躲閃。
“我們再怎麼著也是你的長輩,你……你最好放尊敬些。”男人抹了一把自己灰敗的臉,一雙眼盯著朱槿身上很是得體的衣服。
這布料,這氣派,怕是很不簡單。
當時有官來問有沒有叫做‘朱大’的人,他就想到了這個自己把自己賣了的小子,沒想到他當真是有了出息。
剛剛他就看見了那身後跟著的烏泱的一片人,管著這麼多的人,怕是手上的有不少好東西。
久未果腹的肚子裡面開始叫喚。
“我……我……”婦人用雙手捂著臉不敢看他,嘴裡我了半天,依舊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爹死了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逼得不得不賣身葬父的時候你在哪裡!”
朱槿將刀刃壓在了面前人的脖子上,鋒利的光芒含著冷色,上面的鏽跡上還帶著淡淡的腥味。
多年前算是給了自己一命的那個窩窩頭的味道似乎又跳躍於他的味蕾,許多朱槿忘記了的細微末節似乎在眼前重演。
他已經三日未食,父親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
敲了不知多少所謂的‘親戚’的門,只有二叔的門開了,他只穿著褲子,裸著上身,帶著汗,像餵狗似的將那窩頭丟在地上。
關上門的那一刻,他恍惚間從那門縫裡面看見了那張自己常在夢裡面見到的臉。
他那已經死去了快四年的母親,好似就在門後,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看著他這樣像狗一樣毫無尊嚴的撿起那枚沾著土的窩頭。
他好像明白了。
刀刃朝著婦人的脖頸邊近了幾分,削掉了她散落在肩膀上的灰白的頭髮。
“朱大!你小子來真的啊!”幾片髮絲飛揚而下,原本站在旁邊的男人瞬時慌了,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我們是長輩!再怎麼樣你也……”
後幾個字還在嘴裡,眼前的飛出的鮮血嚇得他大張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