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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
王玉臣雙目輕合,略微發白的唇輕啟,“曾有人告訴我,‘人活一時,所求之物不外衣食,可除衣食之外有更要緊的東西。若是確信此事是對的,哪怕千萬人相阻,那又如何?’”
“此心光明,亦復何求。”
最後一字落地,王玉臣睜眼,俊朗的眉眼間水汽氤氳,似才從一陣幻夢中甦醒。
而跪在地上的人依舊紋絲未動,如一尊雕塑般立在那裡。
“罷了……”
他像是自嘲般的揚起唇角,“你暫且先代刑獄司從事之職至災事平息,至於其他的,我不強求。”
“謝大人。”朱槿輕輕叩首,退出了房內。
隨著房門的合上,王玉臣將那枚繡得很是簡陋的香囊從懷中拿出,放在鼻邊,輕嗅其間早就在這多年的消磨中,消失得近乎不見了的艾草及其他香草混合在一起的香氣。
再過幾月,便有金盃銀盞了。
可再過幾月,怕是也不會有她的訊息。
日光很是清冷,哪怕時至正午,曬在人身上也只能帶來些許輕微的暖意。
又到了派發粥飯的時辰,也是這一日之際最為忙碌的時候。朱槿握著刀,率人從城東巡視到城西。
他身後跟著的是這幾日固定下來的隊正,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裡面有一部分人來自於難民之間,而每一隊已然擴張到了二十餘人,分管城中各片區域。
“老大!是你嗎?”
在巡查至城區內一處流民定居的窩棚時,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從旁衝了出來,顫著手攔住了朱槿的去路。
他扒開了自己黏在臉上的頭髮,睜著渾濁的眼盯著面前的人,精瘦的軀幹正瑟瑟的抖著。
“老大!”
那人看著朱槿遮蓋住的臉,仍舊十分確通道:“是我呀!你二爺!你忘了,我在你爹死了後還給了你一個窩窩頭!”
“我不認識你。”朱槿目光輕輕滑過他瘦得有些凹陷下去的臉頰,沉聲道。
“郫縣!我也是郫縣人!你還記得,你爹沒死的時候,我還帶著你去抓蛐蛐呢!”
那人手舞足蹈的比劃著,“我揹著你,你就這樣坐在我的肩膀上,跑去後山那片草裡抓蛐蛐,我還給你做了個蛐蛐籠子!”
“這人怕是得了鼠疫,發了高熱,在說些胡話,把他拖去疫區吧。”朱槿淡淡的朝身後人吩咐道,腳步並無半分停留。
“朱大!你個小沒良心的!”看著那幾個氣勢洶洶就要來拖他的人,那滿身汙濁的男子往後退著叫罵道。“虧得我還給你窩窩頭!當時怎麼就沒餓死你吶!”
後面的那些人在朱槿手下是有了一段時日,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廢話,一人一隻胳膊,便將那人架起來往後拖去。
“秋霜!秋霜!你怎麼還快出來!要不然你這兒子要弄死我啊!”那人被架起來後,甩著頭朝著昏暗的窩棚裡面叫道。
聽見那個名字,朱槿腳下停了,橫眉厲色道:“你在說些什麼!”
寒光出鞘,那一柄被打磨得十分銳利的長刀的刀刃抵在了那被架起來的人的咽喉之上。
他娘早就在他三歲之時便死了。
“老……老大……”
微弱而瑟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那幼年時模模糊糊記憶突然變得清晰無比,那一刻,他這深信了將近二十年的話被毫不留情的推翻。
窩棚裡面鑽出來一個形容狼狽的女人,她的頭髮很是灰白,明明還未到四十歲,卻像是五十多歲的老嫗。
似乎是不敢暴露在日光下那般,她縮著自己的身子,在日光中瑟瑟發抖。
“你們先去巡視,我現下有些事情要處理。”朱槿側過頭,目光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