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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忍不住了,王晚晴偎在他懷裡捂唇輕笑,眸中含水,雙頰飛紅,顯得她剛剛長開的容色更加豔了些。
朱槿想扶住她笑得有些發抖的腰肢,可剛抬手,那人便抵在他胸口上輕咳了幾聲。
“你二叔之死究竟是怎麼回事?”王晚晴正了色,斜倚在背後墊得高高的軟枕頭上。
自始至終,他就沒有提及過他的家人。她倒是沒有起疑,這樣長的時間了,她很是瞭解他的性子。
若是這世上還有其他他在乎的人的話,那必定是會告訴她的。
要麼就根本就沒這號人,不過是設的一個局。
要麼……是他不願意提到這段往事。
朱槿臉上暗了一瞬,將被子在她身上蓋好後,才開口道:“他先前故意弄折了自己的腿來威脅我,他這死不過弄巧成拙,自食惡果。”
他雖說得簡單,但王晚晴也知道這裡面的糾葛註定很是複雜,眉頭微緊。
這點淡淡的愁色自然是落在了朱槿眼中,像是一隻抽乾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埋在了王晚晴的胸口,悶悶道:
“大周現行的本是軍戶制,可當年那場戰死傷太多了,便強徵百姓為軍籍。我父親原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農夫,只不過後來受朝廷徵召去了邊疆。”
“雖說會減賦,但那時節,沒人會在乎小民的生死。”
他的聲音又沉又悶,語速緩慢,很是低落。
像是在安撫一個難過的孩子那般,王晚晴輕輕的理著他的發,溫熱的掌心在他緊實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滑著。
朱槿不想提那個生了他的女人的那些齷齪事,而是一如當年父親給年幼的他講述的那般,向她描繪了一個較為和緩的故事。
採桑道上,一個年輕人對浣完衣物的少女一見傾心,央告父母,請人說媒。媒人換了不知多少個,終於求得姑娘應許,歡天喜地,娶進家門。
只不過一場戰亂,天各一方。再見時便是天人永隔。
像是講述其他人的故事那般,他講他的父親是如何中了一箭,又是如何拖著病體回到故土的。
原本只是想將孩子託付給家中親人,可那些血親已然成了豺狼。舊田早已被佔,屋舍已成了別家,無人理會。
接下來的,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王晚晴已然猜到了。
他當時的年紀那樣小,父親亡故,又是在這樣的世道里面,不把自己賣了,又該如何安葬至親,又如何活下去呢……
“夫君。”
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輕輕的在他耳邊道,“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你現下有我,有嘉禾,不是一把刀子。而是我的丈夫,嘉禾的爹爹了。”
朱槿抬頭,那雙眼裡滿是通紅,“可現下我得解決一個人或是……一些人。”
那通身的殺氣讓王晚晴怔愣了一會兒,只聽朱槿接著道:“逼你至此的是官還是商。”
這世上,能逼得百姓不得假死脫身的便只有這兩類人了。
“有商,也有官。”王晚晴撫過他耳邊的髮絲,低眉輕聲道:“劉家因你得了……兄長青眼的緣故想要聘你為婿,故而想要用疫病之由害我。我入山後不久,便有官吏來尋一位與我年歲相同的姓馬的女子。”
她斟酌著用詞,繼續道:“此地偏遠,兄長忙於水患,手上沒這麼大的權能,便只能是我的那位父親。”
她的真實身份複雜至極,現下還不是告訴他的時候。
王晚晴低頭與他炙熱的目光相對,道:“我有一法,既可使惡人伏誅,也可脫身此處,還可讓王家不再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