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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檢點?如今行止與那些市井無賴又有何差別?
不,有差別,差在更無恥、更下流!拿自己女兒當籌碼來敲詐,他還是個人嗎?!
“讀書人的風骨,我算是長見識了。”她冷諷一聲,也懶得與他糾纏。“要錢,我給,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浥塵用了多少心思在照看青青、疼寵青青,她是看在眼裡的,於他們而言,娃兒已是心頭的一塊肉,難以割捨了,要真讓孫秀才帶走孩子,這回可不像送走寶寶那麼好安撫,他怕是要與她鬧個沒完沒了。
“雨兒!”
遁聲望去,她心底暗喊了聲“糟”。本想趁他回來之前打發了孫秀才,不料會讓他撞了個正著。
也不曉得站在廳外多久了,浥塵緩步入內,面色冷沉。
“你進去,我來與他談。”
“可——”他打算怎麼處理?
穆朝雨不放心,退了開來,靜靜站在他的身後。
“來接孩子是吧?”浥塵扯扯唇,完全就是平時談生意時的姿態,一派公事公論。“讓我想想你當初是怎麼說的,若他日飛黃騰達,必當重金酬謝——”
他沉穩入座。執筆蘸了蘸墨,流暢揮毫就是一長篇,扇了扇墨痕遞去。“咱也不說什麼重金酬謝,裡頭是娃兒這些日子以來的開銷,吃穿用度、奶孃聘銀,還有年初娃兒出了痘,日夜照看,花了不少診金;更休提夜夜起身哄娃,無一日能安睡到天明。娃兒長牙,發熱,啼啼哭哭,惦在心上做什麼都不得安心;娃兒沒飽前,無一餐能先她而食,時時抱著哄著,談生意也得帶在身旁絆手絆腳……這些加加減減,去個零頭,整數就一百兩。備妥銀兩,隨時來要孩子。”
孫秀才聽愣了,張口閉口,仍發不出完整句子。“你、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獅子大開口?他冷笑。“怎麼?不曉得養個孩子要花這麼多心血?你當初將孩子往我家院前扔時,說的一派輕鬆,都沒想過這些?娃兒叫什麼名?現在多大了?幾時會爬?幾時會走?幾時長牙?幾時開口說第一句話?最愛吃什麼?不吃什麼?一日幾餐?吃多少?有何習性?不用多,隨便答個三句,我銀兩也不要了,就讓你把孩子帶回去。”
孫秀才教他堵得啞口無言,一句完整話也答不出來。“她、她叫……青青……今年……兩歲……呃……”
“好一個親爹!”浥塵起身,將密密麻麻寫了滿紙的債據重重放上他桌前。“備妥銀兩來換孩子,要不,咱們公堂上見,我倒要看看,青天大老爺怎麼判!”
他沒再理會孫秀才面色如土的狼狽模樣,大步而去。
“這……”孫秀才求助地望向穆朝雨。相較之下,眼前這個是好說話多了。
“他說了算。”他若不知,她還可以瞞著他悄悄擺平,可既然浥塵都開口說話了,她再多表示什麼,就是扯他後腿了。平日玩鬧是情趣,真遇事,她對他作的每一個決定,是絕對尊重的。
她知道他不是真有心要刁難孫秀才,更非真要討那一百兩,那一字一句,都是對娃兒最深的牽掛與愛憐,將青青交給這樣一個對她一無所知的父親,他是萬般地不安心。
唉……果然這會讓他心情很壞。
望向那道打得直挺的離去背影,內心暗暗憂慮。
他今兒個極為反常,平日對外,再生氣都能沉然若定,今日卻失控的對孫秀才飈氣,足見情勢大不對勁。
是——慕容略真對他說了什麼嗎?雪上加霜,莫怪他如此反常。
浥塵整夜都沒有回房。
她曉得他心裡頭不好受,也沒去打擾他,本想套套他的話,看慕容略都跟他說了些什麼,現下這情況,想問也問不出口了。
他整夜都待在青青房裡,天一亮,他步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