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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人心疼的傢伙。
“我從未懷疑過啊。”這世上,再無人比她待他更好了。他伸掌安撫地摸摸她的發。“怎麼回事?要不要同我說說?”
她將臉埋進他懷中,堅定的搖兩下。
她一個字都不打算對他提。那不是多愉快的事,何必說了,讓他再傷一次,承受被至親至愛的人背叛的痛。
正如他所言,他是穆浥塵,是她一個人的,只要她待他好,就夠了。
“那——先起來吧,別教客人笑話了。”
咦?
懷裡的腦袋迅速彈起,這才瞧見跟著他回來、在一旁看戲看很久的訪客。
“我約了天香館的大廚回來談酒宴細節。”他頓了頓,好無辜地補上一句。“可你沒給我機會說。”
她居然——完、全、沒、發、現。
第十三章
啊啊啊!好丟人!
七手八腳爬起,也顧不得什麼待客之道,羞愧地飛奔回房,無顏再見世人。
“你不留下來一起討論嗎?”
“……”娘啦!最好她有臉留下來。
來客則是抖動嘴角,一副忍笑忍很久的模樣。“難怪穆當家要這麼急著娶妻。”
有夠如狼似虎,再不快些娶進門,孩子都生一窩了。
“……讓您見笑了。”怎麼——弄得他也快無顏見人了?
婚期就訂在下月初五,還有十來日。
一切都按著浥塵的計劃,不疾不徐地進行。這一日,原是約好請師父到家裡頭來為他們量身裁衣,可她等了又等,沒見他回來,只差人帶話,說是正忙著,抽不開身,讓她先量嫁衣。
不對喔……浥塵將婚事看得比什麼都還重要,居然會為了別的事情擱下她,怎麼想都覺反常。
量完身,她到店鋪裡去尋人,夥計說,當家的和一個生得與他極像的人出去了。
還能有哪個與他生得極像的人?怎麼想都只有一個。
好你個慕容略!都說不許再來打擾他了,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她心下忐忑。那些渾賬事,她光是聽著心裡都難受,浥塵要是知曉,該會有多痛?
但願慕容略能放精明些,別蠢得把該說、不該說的全招出來。
她按捺滿心的憂慮,先行回家等他。
偏偏——
今日一定是黑煞日,諸事不宜,所有麻煩事全湊在今日了——
“要留下——青、青青是吧?”男子說得有些不肯定,氣虛了會兒,又挺起胸膛道:“也不是沒得商量,我瞧你們與孩子處得極好,真要把孩子帶回去怕你們也舍不下,可那是骨肉親情,你們也不能沒點交代是不是?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親爹——”
一句話繞上十幾二十幾個彎,穆朝雨聽得頭都昏了。
耐著性子與孫秀才耗上個把時辰,聽了一推言不及義的屁話,總算聽出些端倪來。
“我能否大膽替您下個結論——什麼樣的交代,才足以撫慰您骨肉分離之苦?銀兩嗎?你的苦有多深?要多少銀兩才足以填補?”
未料她會如此直言不諱,孫秀才又羞又窘地脹紅了臉,被那冷言諷刺得無地自容。
可,一個人一旦窮怕了,再難堪都不會比貧窮更苦,他硬是忍住滿滿的難堪,堅持下去。“穆姑娘何苦口不饒人?你也不是量小之人,過往對人也樂於相助,何況如今錢財對你而言並不足掛齒,你們又如此喜愛這孩子,就當是酬謝我給了你們一個貼心的女兒又何妨。”
說白了,不就是敲詐嗎?
她有錢是她的事,她願意接濟人也是她的事,可並不代表她很樂意讓人威脅訛詐。
好個讀書人,他不是總用最高亮無暇的節操睥睨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