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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感覺十分歡樂。」
夜間慶典後的宴會,想必擺滿豐盛的菜餚。剛才阿月形容比過年熱鬧,不難理解。
「神官是由固定的人擔任嗎?」
「是的,代代都是長木村的人。聽說,明大人以前就住在長木村的森林裡,但森林後來因大火燒毀,神社的鳥居也被燒得焦黑,不太吉利,於是遷到我們的村子。這是奶奶告訴我的。」
土地神的小神社都有各自的歷史緣由。座燈祭會以那樣的形式成立,一定也有淵源。
整個故事的梗概大致明白,差不多該進入正題,談到阿月口中的「那場風波」。
「今年江戶在立春時特別冷,甚至還飄雪。」
天氣冷得可怕,童工新太不慎感冒,噴嚏打個不停。掌櫃八十助腰背不好,遇上這麼冷的天,他彎身前行,不住低喃著「我要忍耐」。
「小森村應該很冷吧。今年的座燈祭如何?」
阿月表情轉為緊繃,似乎想起這是重要的說故事練習。
「今年……沒辦法舉辦座燈祭。」
是一主公的命令。
「去年長月(九月)初,名主大人在江戶晉見主公時,主公下的決定。」
「為什麼?知道原因嗎?」
「上個月,主公家有幼兒不幸往……往生。」
「不幸往生」這個說法,應該是阿月聽人轉述。
「妳的態度相當小心謹慎,不過,妳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有個幼兒去世了。」
「是的,對方是這麼說明。」
那是個女娃,算是旗本家的千金。
「年僅三歲,染上麻疹。病情一度好轉,但又突然惡化,用盡各種辦法都救不了她。」
對只能在一旁守護的父母而言,想必是難以承受的悲痛。儘管知此,禁止領地的村民舉行重要的慶典,未免太粗暴。
「明明是一場很安靜的慶典啊。」
在座燈仍只有簡樸黑墨畫樣式的時代,這場慶典無比肅穆,猶如送葬的隊伍。
阿月頷首應一聲「是啊」,露出遙望遠方的眼神。
秋風吹過剛割過稻的水田。
水田裡已沒水。一整排的架子上晾著一捆捆稻束,沐浴在金黃色的朝陽下。矗立於各處,連腳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稻草人,顯得十分悠閒,但也透著一股寂寥。
村民在地瓜田和青蔥田裡忙碌,田壟的土堤上也有人在收割雜谷。道路的交會處一株高大的柿子樹結實纍纍,烏鴉在上頭盤旋。
天空無比蔚藍,但陽光並不刺眼,不必抬手遮擋陽光,一樣能遠眺村莊的秋日景緻。此時的風已透著涼意。
「阿月,妳真是的,誤摘漆樹的葉子了。」
身後的阿玉尖聲指責,從阿月背上的竹籠裡抽出一片葉子。
「才沒有,漆葉的形狀不一樣。」
「不,這是漆樹的葉子沒錯,妳仔細看。」
阿玉打算將鋸齒狀的葉片貼向阿月的臉。
「阿月,妳這個胡塗蛋。等著看妳的臉變得又腫又癢吧。」
「別這樣。阿玉,妳為什麼這麼壞心……」
阿玉是小森村的女孩,大阿月兩歲。明明算是姊姊,卻老愛惡作劇,嘲笑阿月。
――悟作家全是惹事者。
阿月的母親私下都這麼形容阿玉家的人。意思是愛吵鬧搗蛋的人。
阿月和阿玉剛走進附近山丘上的森林,採集描繪座燈畫所需的顏料材料,甚至撥開草叢翻找,足足花了一個時辰(兩個小時)。辛苦這麼久,背上的竹籠終於裝滿,但光這樣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