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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
“你別怕。”他三十多歲的年紀,口齒很清楚,“我也是住店的,剛才已叫了半天,沒人給開門。”他一邊說,一邊用“狗耳帽”遮了遮小腦袋。
“那怎麼辦?”我哈哈手,戰慄著身子說。
“在這蹲著唄,牆角還擋點風。”
我無可奈何地蜷在牆角,雙手插進袖筒裡。
“你是哪裡人,怎麼稱呼你?”我沒話找話,想以此來忘卻寒冷。
“叫我怪頭吧,村裡人都這麼叫我。”
怪頭告訴我,他是夾皮溝村的人,他們那裡交通很落後,每年種的西瓜,如果沒有商販去收購,就全爛在地裡。山楂是他們那裡的特產,但是銷不出去,價格賤死了,每斤只賣九分錢。怪頭還告訴我,他養過羊,但是沒有草地,只能在山坡上放牧,結果羊把樹苗啃光了,得不償失。現在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背井離鄉,出外找活路,留在家裡怕是一輩子也富不起來。
“夾皮溝是不是電影《林海雪原》裡的那個地方?”我問。
“不是。”他搖了搖頭說,“東北的夾皮溝可多了。有丹東的夾皮溝,有通江的夾皮溝,有渾江的夾皮溝,有延吉的夾皮溝……你指的那個夾皮溝在牡丹江。”看來他對夾皮溝這個地名非常熟悉。
實在是凍得受不了啦!怪頭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對我說:“咱們去弄點柴燒火烤烤吧!”
我很贊同。於是,我們來到附近的農家,在這裡,幾乎每家的門前都堆滿了柴火。我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人扛了一捆就走。我們選了一個避風的野地,將柴火全部點著。
好大的火喲!我們身上的寒氣頃刻之間就被驅散得乾乾淨淨。
沿著江岸又走了幾日。鴨綠江時寬時窄,對面朝鮮的村莊大多很整齊,佈局可能是經過統一規劃的。
連續的晴天,天空藍閃閃的,面前的山野瀰漫著微微的熱霧,頗有幾分邊陲情韻。
一天中午,路過一個小鎮。鎮西口的宣傳欄裡,赫然貼著公安機關的告示,內容大意是“不準無證過境,不準以物易物,不準在邊界拍照”之類。讀了告示,多少讓我感到一些緊張和恐怖的氣氛。可看看邊民,卻像無事一樣。兩岸洗滌的女人,嘻嘻哈哈,顯得親密無間。也難怪,中國和朝鮮,人民之間朋友加兄弟嘛!悠悠鴨綠江,綠水把問候送過來,碧波把祝福遞過去。於是,我開始有點理解為什麼自丹東一路北上竟沒有一個巡邏兵?敢情是中朝友誼地久天長呀!
邊陲驚魂 走在鴨綠江上(3)
鎮長接待了我。他叫管理員帶我去食堂吃了一頓豐盛的“工作餐”。吃完飯,要走的時候,我問管理員該付多少錢?管理員做不了主,便跑去問鎮長,轉回來告訴我說不用付錢。但當我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現管理員騎著腳踏車追趕上來,他攔住我說:“同志,按規定你要付五角錢。”我覺得有點奇怪,剛才為什麼不要?我掏出五角錢遞給他,管理員接過錢,笑悠悠地對我說:“本來收不收都無所謂,區區伍角錢嘛,不過,這也是納稅人的血汗錢。”他朝我揮揮手,跳上腳踏車走了。
往前走不遠,是一座中朝兩國合資興建的發電廠。接近大壩時,看到路口豎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大壩警戒區,嚴禁無證通行。
我想繞路而行,但除了高高的山崖,並不見任何通道。正猶豫著,崗亭裡一名威風凜凜的哨兵朝我行了個持槍禮,高聲問道:“你有通行證嗎?”
“沒有。”我站著不敢動,朝哨兵搖搖頭。
“請過來辦證。”哨兵向我招呼。
辦證很簡單,無須任何手續,報個姓名,交三角錢即可。哨兵一邊開證,一邊向我解釋:“這錢我們要交給廠保衛處和勞動服務公司,不是我們要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