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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敖熾當我手拙,拾起一看,石頭完好無缺,上頭卻平白浮出一個字,像有人早雕在上頭一般——一個清清楚楚的“北”字。
我們都肯定,這個字之前是沒有的。
面面相覷半晌,北?
莫非是某種玄奇的暗示?
敖熾突然道,東海之北,有座常年被濃霧遮蔽的碩大海盜,平日無人踏足,那島便叫北山。這字是提醒我們,要找到剩下的青珀得去那裡?
龍王覺得可以循這個線索試試看。
可我的念頭是,這個北字,也許只是讓我們往北去。
龍王與敖熾臨走前,我讓他們將那塊開花的石頭留給我保管理由是我也許能研究出更多線索。天界那邊顯然不會輕易放過東海,可青珀失蹤這件事又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只好我們自己多受累,尋些可信任的人,大家一起多跑些地方找吧。
無人異議。敖熾出門前,用力抱了抱我,什麼也沒說。
我跟他都有數,若不盡快找回那是一個玩意,東海恐有大禍。關於天帝那個老頭子的傳言,一隻很少,可越是看不清的人,才越讓人生畏。何況那還不是人,是神,天界裡最唯一的主宰,連獠元那樣的人物,也要臣服其下。
總之,好歹是東海的媳婦,豈能眼見自家人被欺負?我會做一切我能做的。
沒告訴敖熾我去了哪,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會去哪兒嘛,只留在書中說,時間緊迫,分散尋找,若有訊息,簡訊聯絡。順便也交代了一下趙公子跟紙片兒看好家門,別忘交水電費。
反正整件事導致的後果,便是此刻你們所見到的,我開著二手車,拖著幾大箱茶葉,以專賣浮生茶的流動商販身份,一路往北。
這次,不停真的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不停,我的店,開到了勇往直前的房車裡。
前面會遇到什麼?我怎麼知道。
反正,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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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碗水,半碗泥,捏個娃娃笑嘻嘻。
左一個,右一個,連個娃娃在一起。
你牽我,我牽你,咱們永遠不分離。
年輕鮮豔的小媳婦,挽了個藍花底子的布包袱,悠悠閒閒地騎在一頭小毛驢上,油亮亮的黑髮在腦後挽個別致的髻,時令小鮮花別在鬢邊,染得紅紅的嘴唇咿咿呀呀唱著山歌,時不時掠過的春風撩動那件翠綠的羅群,露出頑皮晃動的三寸金蓮。
這女子身上太多顏色,俗氣但也豔麗。
無人知她是回孃家省親,還是趕著回夫家做飯,只見得一片彩畫似的風景,朝前頭那座橫跨一條蜿蜒河水的石板橋而去。
小毛驢搖頭晃腦走到橋邊,遠遠已瞧見一群人,男女都有。男的倒還無異,一個個挑擔牽馬,該怎麼過便怎麼過去了,怪就怪在那幾個婦人,個個長得不壞,穿戴也整齊,塗脂抹粉一番倒也別有風韻,熟不知這好好的模樣,卻生生被她們自己糟蹋了。過橋之前,她們從包袱裡拿出比乞丐袍子還破舊的衣裳換上,再將手上沾滿泥灰,將那一臉好好的脂粉弄得烏七八糟。這還不夠,別緻的髮髻也拆得像剛從被窩裡鑽出來,一番努力之下,美貌婦人瞬成邋遢大嫂。
一切搞妥當,大嫂們又朝右手邊拜拜,咕噥幾句“石尤奶奶保佑”,這才邁出小腳,七分恭謹三分畏懼地從石板橋上過去。
“好有趣的老孃們兒,生生將自己弄成了土猴子。”小媳婦捂嘴偷笑,跳下毛驢,整理整理衣裙,便要往橋上去。
“小娘子且慢!”有人喊住了她。
她回頭,只見個土地老兒般醜矮的老婦拄著柺杖,顫巍巍地站在亂草上,一雙幾乎只見到眼白的老眼瞪著她。
“何事?”她轉身。
“美人不渡石尤橋,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