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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蔣濟肯定能參透,但二人不怎麼熟悉,且蔣濟並非是交淺言深之人,所以他也不好發問。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蔣濟竟是主動開口了。
不知道是因為方才夏侯惠在殿內對答時、言辭不乏流露出對蔣濟傾佩的關係,還是如今同行出宮時他主動落後半步以示敬意的緣由,蔣濟沿路之上主動與他攀談。在隨意敘了些尋常客套之話後,二人在司馬門前分道作別時,他還如此來了一句,“稚權忠君報國之心,朝野皆瞭然,陛下亦不吝擢拔之心。今稚權已然中堅將軍矣,日後歸來洛陽任職了,當多思慮些廟堂之事,力爭為陛下分憂。”
言罷,不等夏侯惠作謝便自行離去了。
也讓夏侯惠策馬歸來陽渠西端塢堡之途,心緒一直隨著馬背的顛簸而起伏。
他當然知道蔣濟不會無的放矢。
就是彼的意有所指,他隱隱有所悟,卻又覺得似是沒有完全參透.
讓自己多思慮些朝堂之上的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如今天子曹叡有被掣肘,一些想推行的舉措被抵制。
但這些與兵出幷州伐鮮卑有什麼干係呢?
與他建議以洩歸泥為間、以謀得誅殺軻比能的機會有什麼衝突之處呢?
總不能說,魏國還有人不希望徹底解決鮮卑之患吧,亦或者說是誅殺了軻比能將會對天子曹叡帶來不利吧~
一直待到日暮時分歸至塢堡了都想不透的夏侯惠,索性也不想了。
他此番叩闕覲見的初衷已然實現了不是?
況且,在自己不被滿朝公卿所喜的情況下,蔣濟竟願意主動提點一聲了,可見他對自己的感觀挺不錯,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所以一時想不透的事情,那就且先放一放罷。
反正他還沒有歸來洛陽當值呢,慢慢等時間的沉澱來破解吧。
夜幕低垂,蟲豸歡鳴。
將近仲夏五月的夜晚雖然有微風習習,但無法驅散白晝日頭炙烤的燥熱。
用罷暮食的夏侯惠與王元姬在小院落中閒坐納涼,也大致說了面君之事,聲稱自己三日後去中領軍署點卯後,就直接隨軍前往幷州征伐了,期間應是沒有時間歸家來看看了云云。
這倒不是他不念家裡。
而是因為此些年蜀吳兩國頻繁寇邊的關係,洛陽中軍作為魏國唯一可馳援的兵馬,一直都是保持著預囤糧秣輜重、隨時出征的狀態。
且步度根族眾出塞也驅趕著牛羊以及攜帶著大量的輜重細軟,行程不會很快、安頓更不會很容易,所以朝廷會依著兵貴神速的道理,迅速出兵趕去征戰,避免給予步度根與軻比能安頓好族眾後好整以暇迎戰的時間。
王元姬靜靜的聽著。
時而輕點腦袋附和一聲,時而含笑讓夏侯惠飲一口井鎮梅子湯。
“夫君,此物可消暑怯燥。”
她是這樣說的。
不停的示意旁邊站著的陪嫁小婢女,將清晨時便以繩索繫著浸泡在井水中的陶壺,給夏侯惠滿盞梅子湯。
才金釵之年喚作阿綠的陪嫁小婢女,很是盡責。
提著陶壺就這麼俏生生的立在側盯著夏侯惠,一旦他將陶盞裡的梅子湯飲了,就忙不迭的滿上,唯恐饒了他出言阻止的機會。
一開始,夏侯惠沒有在意。
暑氣本就頗盛,且他在講述事情的時候也是口乾。
但待連續吃了好幾盞後,他就覺得自家細君的行舉應是意有所指了。
不然,這才剛用完暮食沒多久呢,一味的勸自己吃梅子湯作甚?
“細君是不是有言謂我?”
隨口尋了個想吃乾果的理由,將小婢阿綠打發回屋裡取了之後,夏侯惠輕笑發問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