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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引兵混入營門偷襲營寨,以鳴鏑請騎兵策應時,張騎督便從東側圍住了無強口營寨,大肆鼓譟,做出魏軍已然大舉來攻的舉動。
也令營寨內的吳兵鬥志全無。
畢竟,主將已然喪命了,營寨也被偷入了,魏國騎兵還截斷了他們的求援之路,他們還能期待什麼奇蹟發生呢?
故而,在一片“降者免死”的勸降聲中,無強口營寨很快就易了主。
而此時夏侯惠還尚未趕到無強口。
因為他也才剛剛等到孫禮派人過來,接手救治傷兵與看押俘虜等。
不過,他本也不打算前去。
讓曹纂趕去無強口的另一層緣由,是想讓曹纂多添一筆配合將軍張穎奪下營寨的功勞而已。
他去了夾石口。
那邊發動襲擊更早一些,離魏國控制的疆域也更近一些,押解俘虜與遷徙黎庶的孫禮本部,是要走那邊回去的。
所以他想過去先行做好一二。
更深一層緣由,是他打算去那邊偷個懶,好好睡一覺。
為了頭腦更清醒的思慮未來的路。
是的,他倏然發現,自己先前為人處世很失敗且走錯了很多步。
有些人,有些事,總能教會你些什麼。
就如鄧艾。
夏侯惠一直在勸導他功利心不要太重、為人處世不要太自我,以免走上“萬徑人蹤滅”的道路。但反過來想一想,鄧艾不也一直在反著來教會他一些事情嗎?
在獻策的時候,鄧艾為什麼膽敢藏有私心呢?
還有天子曹叡與滿寵。
此番偷襲皖城是夏侯惠促成的,且也上疏詳言謀劃了,但他都引兵來偷襲了,竟然連石亭之戰俘虜的軍情都不知道。為什麼孫禮與張穎能知道,同為一部兵馬將主的他,卻沒有資格知道呢?
更令他倍受打擊的是,連為人直率、沒有城府的曹纂在接受他推讓斬殺高壽戰功之時,都聲稱日後將把廟堂賞賜轉給他以及免了他的借款。
是啊,不管是誰,都知道他汲汲於功名以及飽受錢財所困。
一個被他人瞭若指掌的人,也容易就被抓出弱點。
因為這個人沒有了底牌。
夏侯惠如今就是這種感覺,輕而易舉就被別人給拿捏住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
對他的心中冀望更不利。
所以要好好自省一番,尋到自己的過失,改變自己的行為。
比如,鄧艾獻策時膽敢藏私心,是基於夏侯惠先前貪功弄險的行為,但其中是不是還有一層有恃無恐的心態在呢?畢竟,若是依著鄧艾的計劃行事了,鄧艾便可以嶄露頭角了,依如今廟堂對新軍的矚目,哪怕夏侯惠不願意再提攜他了,他也不乏願意擢拔他的權貴了。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細細推敲的。
夏侯惠不想以小人心態去推測另一個人的心態。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有能力,將嶄露頭角後的鄧艾再次按入泥潭中、將鄧艾一生打壓在塵埃裡,那麼,鄧艾在獻策的時候就不敢有藏私心之舉了。
是的,他現在沒有。
他的立身之本,不過是譙沛元勳之後而已。
至於天子曹叡的寵信,也是依靠著與袞袞諸公對立才迎來的好處。
本質上,他一張底牌都沒有。
自然也就無法令人畏懼,無法阻止他人的肆無忌憚。
所以他先前的為人處世很失敗。
而他覺得自己走出了很多步,則是術與道的區別。
先前的他,給天子曹叡作了很多諫策,但成果卻是寥寥,其中的理由,他一直以為是天子曹叡個人的問題,覺得守成之君難有魏武曹操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