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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被賊吳設伏殺死了。
是的,中伏。
賊吳孫權在歷經阜陵戍守點被毀、皖城谷地被席捲一空以及孫布詐降失敗後,勃然大怒,親自作詔書將橫江浦與濡須塢兩處主官責罵了一番。
怒斥他們翫忽職守,身在前線竟是連最基礎的戒備之心都沒有。
濡須塢的將主看罷直接上表請罪,然後事情就過去了;但橫江浦的主官丁奉,則是咽不下這口氣。
“魏斥候猶敢越境來襲,我吳國精銳若龜縮不出,徒令天下笑邪!”
他是這樣激勵麾下的。
待激勵起士卒之銳氣後,他從中募得了百餘敢死之士親自率領著,沿濡須水潛行深入到了居巢縣西一帶埋伏。
濡須水是連線巢湖與大江的唯一水道。
故而,魏軍斥候每日都要巡視濡須水口岸一番,以此來警戒江東是否來犯。
也正是因此,日常巡視的陳定與十餘斥候誤入了丁奉的埋伏點,皆被強弩當場射殺,連戰馬都被射死了。
張騎督聽聞此訊,心中悲痛異常。
他這些年已然見過太多親近之人陣亡了,早就瀕臨不堪重負。
尤其是此後滿寵便將斥候營再次併入騎兵曲,且以魏國無力跨江進攻、不增無謂殞耗為由,嚴令所有斥候不可越過逍遙津東十里。
也就是說,張騎督連想為陳定復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就是他舊傷復發,精神恍惚的緣由。
心裡悲憤與有負死去袍澤所託的愧疚之下,記憶的零散碎片書寫著過往的一撇一捺,讓他也永遠的陷入了潮水之中,在每一個波瀾不驚的日子裡都會掀起狂風巨浪。
那是他自己的人生沼澤。
別人無法拖拽,他自己更也無法掙脫。
所以,身為舊識的夏侯惠能做的,也就只是拎著幾個酒囊趕來看望一番,陪他在沉默中將酒水不停的往口中灌,以醉意讓他獲得短暫的安寧。
四個酒囊全空,小半個時辰之後。
斜斜躺靠在軍榻上的張騎督,發出了沉穩的鼾聲。
一身酒氣的夏侯惠,也輕輕移動腳步從軍帳中走出來,待告訴帳外值守著親衛後,才對同樣守在外的蔣班招呼,“公俊,且隨我走走罷。”
蔣班沒有作聲。
點了點頭後,搶先一步來到馬廄,將二人的戰馬牽出來,一併往營外而去。
若看的仔細了,還會發現他猶遵循尊卑刻意落後了半個馬頭。
“陳文固的家小在淮南嗎?”
二人在沉默中策馬了三四里,夏侯惠才出聲打破了沉默。
“沒有。”
略微搖頭,蔣班也有些傷感,“文固乃幽州人,其從父戰沒後,他在淮南便孤身一人了。算算時間,朝廷的撫卹應已到其家中了罷。”
“那就好。”
有些惆悵的到了聲,夏侯惠又陷入了沉默。
他在斟酌著如何寬慰蔣班的言辭。
因為在看到張騎督臥病榻上時,他就知道了為何滿寵汲汲樂良趕來壽春——以滿寵之智與對孫權秉性的瞭解,不難猜出今歲賊吳應會興兵來犯。
戰事將近,騎兵曲不能沒有將主督領。
且蔣班入騎兵曲任職副職也不過半載時光,滿寵自是不敢以上千騎兵委之的。
如此,任職豹騎將率多年的樂良,自然就是恰逢其會,成為滿寵心中暫代騎督的不二人選了。
另一個緣由,則是養一個騎兵曲比一營步卒更耗錢糧。
故而,依著軍中慣例,能擔任騎兵曲將主之人的官職至少要是偏將軍才行,但蔣班的官職如今才是牙門將.
或許,蔣班自己也有所領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