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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主導權讓給了曹真。
但曹真沒有當即開口。
而是又側頭去看了那些優哉遊哉的鳥雀,好一會兒才低聲喚了聲,“稚權。”
“惠在。”
早就好整以暇的夏侯惠,當即朗聲而應。
“陛下謂我,稱你胸中才學頗優,然我有一事不解。”
久居上位的曹真,直盯盯的看著夏侯惠,雖面無表情但卻不怒而威,輕聲問道,“自逆蜀興兵入寇雍涼以來,你兄夏侯仲權便不止一次作書於我,慨然請戰,甘願因本部為前驅,誓死報效國恩。同為本根生,而你為何言我魏國不宜伐蜀邪?”
唉,果然。
甫一開口,便是指摘我不孝了。
聞言,夏侯惠不由在心中嘆息了聲。
想想也對。
他父兄夏侯淵、夏侯榮皆死難於漢中郡,曹真將欲伐蜀,往大了說是為國盡忠,往小了說則是為夏侯淵復仇。依著常理,身為人子的夏侯惠理應喜不自勝、慨然請命隨徵才對,怎麼能出言反駁呢?
這不就是不孝嘛~
“回大將軍,非惠無有為父兄雪恨之念。”
早就心理準備的夏侯惠,不假思索便做聲,“巴蜀有山川之險固,不管彼出蜀入寇或我魏國伐之,皆受困於糧秣轉運與行軍之苦。不管敵我,孰興兵挑起戰端,皆乃未戰而先敗三分矣!而逆蜀自太和二年伊始便頻繁入寇,兩歲竟三次興兵!逆蜀一州之地、地小民寡,必難堪徵發之苦也!曠日彌久,必內亂自生也!故而,惠上疏言今時不宜伐蜀,乃是縱容逆蜀頻繁興兵,待彼窮兵黷武、積貧積弱,可令我魏國可一戰而定之機也。”
言至此,他頓了頓,語氣轉為激昂。
“大將軍,惠無有一日忘卻父兄之仇!亦汲汲冀望著有朝一日能為國舞刀矛,隨軍伐蜀奪回漢中,上報世受國家累恩,下為家門雪恥,以告慰父兄在天之靈也!”
“善。”
聽罷,曹真拊掌讚了聲。
眼神也隨之變得柔和了起來,“先公而後私,不以家門私計而偏頗社稷大計,稚權可當此謂也。”
就是贊罷了,他又加了句,“稚權所言巴蜀有山川之險固,出蜀難入蜀亦難,對於我魏國而言,倒無需忌憚。今天下三分,而我魏國獨佔其二,國力民力遠勝於逆蜀,足以抵消行軍與糧秣轉運之難。無非,多徵發些黎庶青壯罷了,尚不止於稚權‘未戰而先敗三分’之言。如此,稚權猶言不可伐否?”
我當然是仍堅持不可伐了!
夏侯惠昂頭,正想繼續道出自己的想法,卻是被曹真給搶了先。
“稚權莫要拿我魏國連年征伐不休作理由。”
曹真抬手止住夏侯惠的將欲發言,緩緩而道,“我魏國自武帝興屯田以來,各州郡皆有糧秣儲備,今並無有徵戰糧秣難繼之憂也。而刀兵頻繁以令黎庶百姓苦之.......天下不平,黎庶何以安邪?今正當奮起興兵,討平不臣,方可令黎庶得以休養生息也!”
呃,好吧。
當今之世,於肉食者的眼裡,所謂的黎庶不過是盛世的牛羊、亂世的炮灰,沒有資格申述什麼苦不苦的。
夏侯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報以沉默。
而曹真的話語還沒有說完。
他先是舉起酒盞,慢飲一口潤了潤喉後,才昂揚做聲,“蜀,小國耳,名將唯羽。此乃舊日廟堂臣僚所言,雖有失偏頗,然劉備自兵敗夷陵之後,逆蜀尚有何懼之!”
原來如此~
我竟是忘卻了一點!
天子曹叡也好,大將軍曹真也罷,都沒有和我一樣有“未卜先知”啊~
是的!
在這一刻,夏侯惠終於知道了,天子曹叡與曹真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