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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天早上都要剃鬚,還保持著一張臉面清楚的邊界,臉上多皺,顴骨高聳,兩頰下陷,盯著人看的一雙眼睛像是燒紅了的兩粒煤球——這一切全都支撐在比常人長一半的脖頸上,瘦削的軀體活像一根堅固、梆硬的鋼條。
因為溫源寧的文章是用英文寫成,所以,還有一箇中文版本是這樣的:“吳先生的面孔堪稱得天獨厚:奇絕得有如一幅漫畫。他的腦袋形似一枚炸彈,且使人覺得行將爆發一般。瘦削的面龐,有些蒼白、憔悴;鬍鬚時有迸出毛孔欲蔓延全臉之勢,但每天清晨總是被規規矩矩地剃得乾乾淨淨。粗獷的面部,顴骨高聳,兩頰深陷,一雙眼睛好似燒亮的炭火,灼灼逼人。——所有這一切又都安放在一個加倍地過長的脖頸上。他的身軀幹瘦,像根鋼條那樣健壯,堅硬得難以伸縮。”
唐振常寫道:凡是見過吳雨僧先生的人,總難忘他那踽踽獨行、喃喃自語之狀。他一個人低著頭走,不看前面的道路,不看左右周圍的人群,唯喃喃自語,一似重有憂者。
吳宓常穿一襲灰布長袍,戴一頂土棉紗睡帽,一手拎布包,一手拄手杖,走上講臺。打扮雖然古板,吳宓講的卻是純英文詩歌,而且開講時,筆記或隨身帶的紙片連看都不用看一眼,所講內容脫口而出,一氣呵成。他講到得意時,便拿起手杖,隨著詩的節律,一輕一重地敲著地面。
吳宓在清華上課時,主講英國浪漫詩人和希臘羅馬古典文學,他的學生回憶:“雨僧先生講課時也洋溢著熱情,有時眉飛色舞。”
在西南聯大時,生活雖然貧困,可吳宓始終注意儀表,每日西裝革履。劉兆吉在《我所知道的吳宓先生》中寫道:“記得在西南聯大,無論在長沙、南嶽還是蒙自、昆明,吳先生都是西服革履,臉上的絡腮鬍颳得光光的。”
【學道】
在美國留學十年間,吳宓對19世紀英國文學,尤其是浪漫詩人作品,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下過相當的功夫,寫下了不少此方面的著述。
1921年,吳宓獲得哈佛大學文學碩士學位,他是白壁德(Irving Babbitt)“新人文主義”的堅實擁躉。
1922年,時在東南大學任教的吳宓與梅光迪、柳詒徵一起創辦《學衡》雜誌,吳宓任總編輯。《學衡》的宗旨是:“論究學術,闡求真理,昌明國粹,融化新知。”1928年,《學衡》改為雙月刊,到1933年停刊,共出七十九期。《學衡》後期,基本上由吳宓一人負責。吳宓曾自稱:“謂‘《學衡》雜誌竟成為宓個人之事業’者,亦非誣也。”《學衡》於新舊文化中取徑獨異,自成一派。
吳宓撰寫有《中國的新與舊》、《論新文化運動》等論文,採古典主義,抨擊新詩,主張維持中國文化遺產的應有價值。吳宓也以中國的白璧德自任。
吳宓回憶同梅光迪的談話:“梅君慷慨流涕,極言我中國文化之可寶貴,歷代聖賢、儒者思想之高深,中國舊禮俗、舊制度之優點,今彼胡適等所言所行之可痛恨。昔伍員自詡‘我能覆楚’,申包胥曰:‘我必復之’。我輩今者但當勉為中國文化之申包胥而已,云云。”這次談話,吳宓極受感動,引諸葛亮《出師表》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句,表示其誓死捍衛傳統文化之決心。
吳宓反對白話文,他與胡適在一次宴會上相遇,胡適調侃道:“你們學衡派,有何新陰謀?”吳宓立即用文言文回敬:“欲殺胡適耳!”
一次吳宓上課時,談及文言文,一邊揮舞教鞭,一邊怒氣衝衝地說:“As long as Wu Mi lives,wenyanwen will never die!”(只要吳宓尚活一天,文言文決不會死亡!)
吳宓對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很不以為然,他的日記中但凡提到新文化運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