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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政府的檔案還規定,根據工作需要,防艾辦可從相關衛生單位臨時抽調工作人員,一般可由三至五人組成。
目前的臨江縣防艾辦,就安朵一個光桿司令。
安朵列出了一份她認為合適的名單,希望衛生局領導幫她抽調這些人,充實到防艾辦裡面來。
可是第二天,局長卻遺憾地告訴安朵,這些名單上的人,他一個都抽不動。
別人給局長的答覆是,我又不跟你這個局長有仇,你要害我幹什麼。
這樣的結果讓安朵很受傷,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啦?
就連衛生局的一把手都抽不動他們,他們平時信誓旦旦說服從組織安排,聽從領導安排,都是說給誰聽的?
可是,在愛滋病面前,大家都恐懼啊。
安朵不甘心,她去這些人工作的單位去找他們談,那幾個人態度很惡劣地拒絕了她。
有一個疾控中心從事多年流調工作的專業人員竟然對安朵說:
「小安,你別找我,我在這裡幹得好好的,這個防艾辦我是不會去的。
「而且,你不要坐我們辦公室的凳子,不要喝我們杯子裡面的水,因為你和愛滋病人接觸過,不要把愛滋病傳染給我們!」
擴充防艾辦人馬的事受阻,安朵顯得非常沮喪。
她悲觀地嘆息道,組建臨江縣愛滋病防治工作專班可不僅僅是充實防艾辦人員一樣簡單,還有比這個更複雜的一線工作機構需要組建。
想到這些,安朵感覺自己的心裡沉沉的,一點都不通透。
第14章 令人又恨又怕的「愛資病」
透過參加滇雲省疾控愛滋病檢測專家組,實地參與了邊境地區的愛滋病檢測篩查工作。
加上全文通讀了魯家林那本《愛滋病:正向我們走來》紀實讀本。
安朵算得上是臨江縣衛生技術人員中對愛滋病有清醒認知的第一人。
安朵從擴充防艾辦人員受阻一事上,明顯感覺到廣大的衛生技術人員對愛滋病這個來勢洶洶的新型傳染病充滿了誤解和恐懼。
安朵無解地想,衛生技術人員尚且如此,何況我們今後防艾工作的目標人群——社會大眾。
由於所有人群對愛滋病資訊接受的單一化,即使作為多數衛生技術人員,也和社會公眾一樣,所接受的資訊都是單渠道的,甚至於是不客觀的。
社會上對愛滋病的誤解和汙名化,隨處都可以感受得到。
安朵行走在臨江縣城的休閒廣場,看到一群群退休的大爺大媽圍坐在一起曬太陽,不時傳來他們關於愛滋病的熱烈討論。
有個戴著老花鏡的奶奶說,愛滋病是老天爺對那些罪有應得的壞人的一種懲罰!
有的老爺爺說,愛資病就是熱衷於資本主義國家腐朽生活的人才會得的髒病!
有的說,如果我的家人得了這種「愛資病」,我就要把他清理出門戶,讓他自生自滅。
在這些大爺大媽義憤填膺的討論中,得愛滋病的人就是x毒者、l交者、txl者、a娼。
不僅社會上對愛滋病病毒攜帶者非常歧視,因為安朵參加過愛滋病檢測工作,她也遭到了同行們的誤解。
安朵有一次和幾個從縣級醫療衛生單位抽調出來的同事下鄉,進行鄉村計劃免疫達標考核。
她們這次乘坐一輛公務車出行,車子即將啟動,安朵才拎著一袋麵包最後一個上車。
安朵意外地發現,自從她上車坐下,緊挨她的一個女同事就連忙起身擠到前面的座位上。
前面已經沒有了空位,可這位同事就是要擠上去。
這要換以前,她們這些姐妹對安朵可親近了,大家都喜歡和她挨坐在一排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