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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說這裡沒有任何問題,我們之所以生病全是自己的責任,我們‘吸菸太多’,‘酗酒太多。’這是他們的原話。他們根本不管孩子們是死是活,他們根本不管我們,波納比先生,人怎麼會這麼壞呢?”
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已經筋疲力盡,開始抽泣,咳嗽。德克摟著她,顯得有些拘謹。他對她由種莫名的情感,並不是情慾,或者連慾望都算不上,應該是同情吧,類似於動物之間一種共有的恐慌,因為他們不夠強大,敵人即將戰勝他們。如果敵人很壞,就會把他們擊垮。
他們在盧卡斯山德克為妮娜和孩子們租的小屋裡。11點了,孩子們都去睡覺了。德克和妮娜在燈光明亮的廚房裡,科文莊園的地圖鋪在桌上。薩姆還在帕裡什塑膠廠上班。德克現在離月神公園大約有20英里,那裡是他的家,還有他的家人。他摟著妮娜,她在他的懷裡抽泣,他感覺到她面板讓人發狂的溫度。有一股什麼東西的黴味,女人的汗味,還有憤怒的味道。他能感覺到她不太規則的心跳。他想去愛這個女人,但是他不能。也不敢。他拘謹地摟著她,就像他德克?波納比從沒摟過一個在他懷裡哭泣的女人一樣,除他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很顯然她如此依戀他,或是從他的身上找到了慰藉。
地獄(10)
他的職業是文字,但他這會兒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德克。你好。”
這是句冷酷的問候。克萊麗絲的聲音摩擦著他的耳膜,就像一把生鏽的銼刀在岩石上摩擦一樣。
這是妮娜?奧謝克宣洩過情緒的第二天早晨。德克一直在想著她,想著她提出的問題,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妮娜當時一樣無助。我會失敗嗎?我不會的。
德克的大姐把電話打到了他辦公室,對瑪德琳說叫“你的老闆”來接電話,立刻。不管他現在方不方便,叫他來接。是家裡有急事嗎,是的。
德克有多久沒跟波納比家的人說過話了?他已經想不起來了。有幾個月了。他總是忘記給姐姐們回電話(他知道因為愛的運河的事,她們對他十分不滿),他也沒顧得上給克勞丁打電話,更別說去探望這個難以相處的老人了。
德克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感到內疚的。或許會在克勞丁去世之後。但不是現在。
草草地問候了德克的健康和家裡人情況之後,克萊麗絲不顧德克禮貌的回答,直截了當地發起進攻:“那個和你有關係的女人,她已經結婚了,而且都有孩子了;她是個有塔斯卡洛拉血統的印第安人,是不是?——是個印第安女人?在別人眼裡,和一個印第安女人在盧卡斯山同居,是我弟弟乾的最丟臉的事!”
德克對她所說的話感到震驚,這個在他看來一向謹小慎微的女人竟會如此粗魯,他坐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
克萊麗絲暴躁地說:“德克,你到底聽見沒有?你這會兒清醒嗎,喝多了?你難道想讓你做的那些蠢事,毀了波納比全家嗎?”
德克好不容易才顫抖著說:“克萊麗絲,你到底在說什麼?‘塔斯卡洛拉血統的印第安女人’?我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了。”
“別掛電話!你居然敢掛電話!掛了就不可能再找到你了,還有你太太,也是一樣。你們倆都生活在自己夢想的世界裡,不理會別人,我們為你的行為感到丟臉,還有她——‘阿莉亞’——多可笑的名字——從沒有人聽說過這個名字——你和她,真是絕配—— 一個是姦夫,另一個對什麼壞事都不聞不問——”
“這和阿莉亞有什麼關係?我不許你提阿莉亞。”
“當然!‘不許你提阿莉亞!’那另一個女人呢,‘妮娜’?你也不許我提她是不是?”
“是的。我要掛了,克萊麗絲。”
“好!很好!毀了你自己的生活吧!你的事業!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