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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善寶穿越以來第一次踏入這大清王朝的心臟,心中激動,便如那劉姥姥初入大觀園彷彿,一路上左看右看,眼睛都不夠使了。不時有太監宮女的經過,見善寶這鄉巴佬似的行跡,免不了掩嘴輕笑。善寶也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倒也坦蕩。
劉統勳是御賜紫禁城騎馬的,不時掀開轎子上的窗簾偷眼打量善寶,見他如此,不禁又是一笑,心說次子赤子心態,倒是難得。
到最後劉統勳也下了轎,與善寶步行一段距離,來到一片富麗堂皇的宮殿前止步,善寶便知道定是這養心殿到了。
養心殿本是宮中造辦處的作坊,自從雍正搬到這裡之後,乾隆登基後處了圓明園,一般接見群臣,處理政務,學習居住,便都在這裡。
眼見養心殿外的太監們個個屏息躬身小心侍立的樣子,就經歷過後世mín ;zhǔ共和的善寶,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子敬畏來,行動也加上了一份小心。
“老臣劉統勳叩見萬歲!”見劉統勳跪倒在丹輦之下,善寶心中雖然百般不願,卻不敢跟項上人頭過不去,有樣學樣,也跪倒在劉統勳的身後:“……奴才正紅旗鈕祜祿善寶,叩見萬歲爺!”
在自稱上善寶犯了一陣嘀咕,最後還是選擇了那個頗具奴xìng的代稱,心說反正也是跪了,後世那國家領導人若說一句:“誰給我跪下,賞誰官做,”估計全國十三億,能跪倒十二億——論權柄,後世國家元首也比不上如今殿內那位十全老人。
不提善寶心中思量,就聽殿內乾隆中氣十足的聲音:“進來吧!”
善寶跟在劉統勳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入了大殿,偷眼掃了一圈,發現東邊大炕上端坐著一人,身穿月白sè長袍,外罩明黃sè坎肩,海龍紫貂滾邊,上繡rì月星辰,龍盤霧繞,透出一股威嚴之勢,猜是乾隆無疑,卻見其並未戴帽子,烏黑的辮子拖在腦後,溜光的腦門,黑漆漆的眉毛,眼睛狹長,目光如電,卻是個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就是嘴唇薄了點,相書上說這樣的人說話刻薄,最是冷酷無情。
胡思亂想著,善寶繼續偷眼打量,發現地上跪著兩人,頂子都是鮮紅,後邊還插著花翎,卻看不清相貌,只在乾隆旁邊,站著一人,三十七八歲上下的樣子,氣定神閒,相貌英俊,長相與福康安有些相似,想來定是軍機領班傅恆。
劉統勳已經再次跪倒在地,善寶愣了一下,連忙跪在他的身後,便聽乾隆道:“延清有年紀的人了,早說過見駕不必行跪禮了,一邊杌子上坐吧!”卻沒提善寶,他便只能低頭跪著,雖然膝蓋疼痛,心裡罵娘,卻也不敢起身。
“阿里兗,剛才你說延清當堂殺人不好,那李儒毒殺朝廷委派的知縣便好嗎?還有你,說什麼當街殺人,罪大惡極的,那李儒是個什麼東西?喪心病狂,膽大包天。他的兒子又是個什麼東西?縱奴行兇,當街調戲朝廷敕命的孺人,侮辱朝廷委派的知縣,一宗宗一件件,哪一條都夠死刑,當街殺了都是便宜他。于敏中,當初李儒取中舉人,你是考官,你敢說你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私心?”
善寶這才知道乾隆發火的原因,也才知道地上跪著的究竟是誰——都是後世知名的軍機大臣,這傢伙一下子見了四個,加上一個牛逼皇帝,說出去也夠自己炫耀一陣子了。
“奴才……奴才……”于敏中“奴才”了兩遍,卻沒有說出什麼,學阿里兗的樣子將頭悶的更低,額頭上已是冒了汗漬。
便聽乾隆嘆息一聲:“鈕祜祿善寶是吧,常保的兒子?起來站到chūn和的旁邊吧。如今你們說說,這案子到底該如何處置!”
果然是傅恆!善寶不妨乾隆突然提到自己,愣了一下,這才爬起身來,輕手輕腳的站到傅恆的身後。但見傅恆衝善寶溫和一笑,將身一側,衝乾隆說道:“無論如何,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