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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方決在聲音在馬車外響起:&ldo;殿下,眼下咱們只憑空猜測而毫無證據,若您欲意往深處查探,或可尋陛下商議商議。&rdo;
湛明珩揉了揉眉心:&ldo;不了,叫他老人家安心頤養天年,莫讓這些事擾了他的清靜。我自有法子解決。回承乾宮吧。&rdo;
方決便不說話了。
車馬轆轆向承乾宮駛去,湛明珩的臉繃得很緊,他的拳頭緊緊攥在身側,像在作一個很難很難的抉擇。
半晌後,他鬆開了拳頭。一股熱流因此急急淌過他的筋脈,但他的手心卻是一片冰涼。
他下了馬車後大步走進承乾宮,在納蘭崢略含期許的目光裡遠遠望著她道:&ldo;洄洄,去見見公儀閣老吧。&rdo;
納蘭崢一時未能明白過來:&ldo;……怎麼見?&rdo;或者說,以什麼身份去見。
&ldo;我命人備了一壇酒,美其名曰&l;黃粱&r;,稱可叫人飲下後即刻入夢,瞧見心心念念之人。你去勸勸他。&rdo;
這一句&ldo;你去勸勸他&rdo;說得含蓄,她卻聽懂了。納蘭崢是勸不動公儀歇的,唯有公儀珠方才可以。而這世上自然不存在這般神異的黃粱酒,如此做法,是要哄騙公儀歇,令她能夠名正言順地以公儀珠的身份出現,作託夢之態說服他指認湛遠鄴。
她皺了下眉頭:&ldo;是方才提審不順利嗎?&rdo;
湛明珩點點頭:&ldo;經你提醒,我猜測公儀閣老所謂落在湛遠鄴手中的把柄便是杜家那樁案子,故而與他談了條件,聲稱只須他翻供便既往不咎。只是他約莫不信任我,不願合作。倘使你能說服他,我必將保全他的家人。當然,這是我對他的承諾。至於對你……&rdo;他頓了頓,&ldo;拿下湛遠鄴後,公儀閣老必須一道行刑,但我會偷天換日保下他。你……大可放心。&rdo;
納蘭崢的鼻端有些酸楚,也不知是感懷他作此抉擇,抑或是旁的什麼,眼眶一下便紅了:&ldo;你做什麼拿我當外人似的,你不承諾我這些,我一樣願意去。你又何必與我算得如此乾淨?&rdo;
湛明珩見她險些要落淚,慌忙上前抱緊了她,沉默良久後道:&ldo;洄洄……總之,你就照我說的去做,好不好?&rdo;
這個案子拖了這般久,他不知何故忽然顯得有些急迫躁動。納蘭崢不大明白,卻被他勒得太緊,幾乎能感知他心內巨大的不安,故而最終還是答:&ldo;好。&rdo;說罷躊躇了一下,&ldo;可我的相貌與聲音……&rdo;都不一樣了。
&ldo;不礙。&rdo;他鬆開她,擺擺手示意下人取來一頂碩大的黑紗冪籬,&ldo;你戴了這個去便好。&rdo;
納蘭崢點點頭。也只有如此了。相貌或許忘不了,可十五年過去了,誰還能確切地記得她的聲音?哪怕是當年的父親,恐怕也已記憶模糊了。
何況,她總有法子叫他相信她的。
她跟湛明珩上了馬車,往刑部大牢去。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預備以公儀珠的身份去見公儀歇。興許告訴他真相,確有利於案情進展,或可叫他鬆口。但那樣實在太傷一個父親的心了。
倘使他曉得女兒未曾真正死去,卻反倒因他的報復,在貴州與蜀地流離多時,吃盡苦頭,甚至陰差陽錯地,險些一度被他置於死地……他該當如何自處呢?
納蘭崢當然早已原諒了他替湛遠鄴謀劃的那些。可一旦他知曉了真相,必然